那小兔子像是能听懂人的话,转过身来几个跳越就躲到了草丛中。

杨承勇忽然想到自己刚才睁开眼睛的一刹那,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羽馨”。

这个名字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梦话,而梦里那个模糊的身影却再也想不起来。

“羽馨到底是谁?”

他知道这个名字的主人与自己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许找到她,就意味着找到了他自己。

他的手撑在地上,只觉芳草细嫩,这才发现身边都铺上了一层细细的软草,与周围的杂草绝然不同,显然是有人挑选过铺在他身旁的。

“秀儿怎么不见了?”

他恍然发现秀儿竟然没了踪影,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而包裹仍旧完好无损地搁在他身边。

他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只见一片野草茫茫,没有半个人影,不禁心中焦急:“这样柔弱的姑娘一个人能走到哪去?连干粮也不带着,可别遇到什么危险。”

杨承勇左思右想,这次他们来到龙蛇镇的目的,一是要把村里的古董拿去变卖,证明他的眼光。另一个就是顺便打听许老三为何回来后会变得沉默寡言,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要做,更想不到是什么事情能让秀儿在黑夜里独自一人撇下他,没丢下一句话便走得无影无踪。

“羽馨,秀儿……”

杨承勇不由自主地将这两个名字联系到了一起,似乎有一件他想不通之事的答案,就在这两个名字间徘徊。

“不好!秀儿一定是帮我去找羽馨了!”

他忽然想起曾经许老三和他们吹牛时说起的一段话,说是在龙蛇镇附近,有个奇异的画家,特别擅长画女人,只要你告诉他这个女人的名字,并看着求画人的眼睛,就一定能画出这个女人的真实样貌。

据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采花大盗,之所以画笔下能有如此神奇的功能,就是因为品鉴过太多不同类的女人。所以,男人跟他求画,他一向拒绝,女人只要肯付出一定的“代价”,他分文不取,欣然做画。

当时,他和秀儿听完就是一乐,觉得世上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所以根本没放在心上,还惹得许老三很生气,拍着桌子就要走。

他隐约记得后来秀儿走过去拦住许老三,好像跟他嘀咕了些什么,模模糊糊听到“东南方向”这几个字。

等秀儿和许老三说完话后,回来看向杨承勇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感,直到此时此刻,他终于醒悟,秀儿定是想找到羽馨,帮他努力恢复记忆,但又怕他恢复记后离开太平村,从此再也不能与她见面,可见当时她内心的纠结与痛楚有多么深重。

“我不要找什么羽馨,更不用恢复记忆,我的记忆里只要有你秀儿一个人就足够了!”

杨承勇心中不断翻腾着这句话,瞅准龙蛇镇东南的方向拼命跑去,也不管路上是否会遇到追兵,只求秀儿刚离开不久,还没落到那个淫徒画家的手中。

然而,他越跑越是心惊,在路上根本就没遇到秀儿。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前往的方向对不对,只凭“东南方向”这几个字就找到那人的住所,显然十分渺茫,更何况许老三当时说的还不一定指的就是那里。

他疯狂地奔跑,如果找不到秀儿,他宁可跑死在这荒郊野外,被豺狼一口一口地吞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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