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方式错了。”白凤的声音忽然非常冷静,冷静得几乎无情:“我们一直还按照着昔日的方式对付这位任先生,在这一点上面我们就已经错了。”

“为什么?”

“因为这一次指挥我们行动的人,并非是你或者兀鹫他们,而是血衣侯。”白凤看着墨鸦:“在血衣侯的指挥下,我们却还按照以前的方式对付这位任先生,本就是错了,而且还是最大的错误。”

墨鸦也已经不笑了,他看着白凤:“你已经看出来了?”

“当我倒在雪中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白凤:“血衣侯让我们杀任平生,并非是他相信我们一定有法子杀掉任平生,他们只不过是利用我们试探任平生的实力与身上还有什么其他的秘密武器。”

白凤冷静道:‘他从不认为我们会杀掉任平生,这一次他会指挥我们就已经表明了一个事实:这一次击杀任平生的机会,他一定会留给他自己,而绝对不会留给任何人,这本就是血衣侯一贯狩猎的原则。’

墨鸦又笑了起来,他又一次拍了拍白凤的肩膀,这一次他的笑容不但很愉快,而且还很欣慰:“很好,看来你的确还并不笨,不错,这种机会血衣侯从来不会留给任何人,任平生本就是血衣侯看中的猎物,即便是大将军出手,血衣侯也绝对不会退步。”

白凤已攥紧了拳头,清秀俊逸的面庞上已流露出了一抹愤怒之色:“这些我都不在乎,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我们所有人当作可以牺牲的棋子。”

墨鸦冷冷一笑,反手给了白凤一耳光,他的声音居然比寒冰还要无情冷酷:“你错了,我也错了!你一直都很笨,笨得实在有些可爱!”

白凤凝视着墨鸦,可很快就已低下了头。

墨鸦的声音再一次在他的耳畔响起:“百鸟挑选出来的目的本就是随时可以为了利益而牺牲的棋子,这一点你不应当忘记,而且也永远都不要忘记,因此我们永远都是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棋子,想要活下来就必须要证明自己有活下来的资格,否则也只有当做弃子。”

墨鸦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其冷酷的笑意,简直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冰寒刺骨:“你不要忘记有多少人连当弃子的资格都没有,就已倒下了。”

白凤没有忘记,也忘记不了。

任何一位百鸟成员,都是从黑暗死亡杀戮中走出来的。

他们不但杀过许多可怕的对手,曾经在从黑暗中走出来,到主宰黑暗的这一个过程中,他们甚至还亲手杀死了和自己一同想要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同伴。

这些事情,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忘记的。

这本就是最深沉也最痛苦的记忆,又如何可以忘记。

屋门再一次关上了,墨鸦也已走了出去。

他行走的姿势非常优雅,整个人看上去也说不出的阴冷与危险,当他走进黑暗中,就已彻底融入了黑暗中,消失在了黑暗中。

墨鸦本就是一个看上去无论什么时候都非常冷静的人,即便这一次他收到的命令是一个前所未有可怕前所未有残酷的命令,可他还是非常的冷静。

他看上去还是和平常一样,准备对自己的那些百鸟同伴下达血衣侯白亦非的命令。

一道非常可怕非常血腥也非常残酷的命令。

这条命令的下达,注定有很多人会死。

这本就是没有任何法子的事情,墨鸦知道这一切的死亡都只不过是白亦非、姬无夜为了杀死任平生的一个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也是一个必须要经历的过程。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会不会也死在这一场杀死任平生的计划中。

可这些他已不太在意了,至少他已经知道重创的白凤已经被彻底排除在这个计划之外,这也就是道家口中所说的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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