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承良并没有在两天后给楚黎回复,而是在第三天清晨的时候找到的她。

那时她正在书房里和王漭几个商讨关于征兵的事,两个家丁在外头怎么拦也拦不住他。

“让他进来。”楚黎对那家丁道。

没有家丁的拦阻,褚承良大步跨进书房,然后站门里理顺刚在外面和家丁推搡过程中弄皱的衣衫,默默吐出一口浊气,藏在袖口里的手紧握成拳后,无视一屋子的人,昂首阔步走到楚黎面前。

这些天,他把思路理了一遍之后,反而能冷静下来看待问题了。

他父亲褚达晨是被赵老贼所害,但这些天他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也忘了一个隐藏的刽子手——当今陛下。

如果不是因为那天,陛下说要查爹的案子,那么爹也不会被关押进天牢,他们家更不用被彻查;如果不是因为爹被扣起来,那赵老贼也就不会因怕爹会告密而欺骗爹,更不会让他自行了断;如果不是这些,根本就不会经历家破人亡之痛!

如今楚黎救他,不过是听了陛下的命令,救回他后好借他的手除掉赵老贼嘛!他会遂他们所愿,但同时他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即便无法撼动根基,至少也要让他们有所损失。

他们想拿他当棋子使?呵呵——还真是选错人了!

“王漭,你们先回去,余下的我们下回再谈。”

王漭看了看楚黎,欲言又止,又和身边的人对视一眼,应了声后和其他几个兄弟先后离开书房。

“你晚了一天。”楚黎双手交叉着置于下颔,笑看着他道。

褚承良下巴一抬,那骄傲的表情仿佛他不是为求救而来,“有差别?”

是的,他本来就不是求救,如今他已经不再是被动者了。

“是没差别,”楚黎道,“多点时间思考挺好的,但有时也需要分场面。”

他勾起嘴角,眼里的嘲讽一览无遗,如同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我倒觉得正好。”

楚黎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见他突然间跟换了个人似的,不再处于受压制状态,她往后靠在椅背上,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什么条件?”

她怎么会看不出他的色厉内荏?他真以为自己想通了一些事,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殊不知要甩掉二十几年的惯性思维和行动力,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

就算是装,也只能糊弄糊弄三岁小孩而已。

褚承良勾起嘴角,露了个自认为高深莫测的笑容,“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嘴角挑起一个若有似无的让人一度以为看花了眼的弧度,如同置身事外似的,楚黎淡淡道:“说吧。”

她倒想看看这几天,他考虑得如何了。

终于到了他反客为主的一刻了。小心翼翼地压制着内心的激动,他尽量让他自己看起来沉着冷静一些,清了清嗓子后开口。

“首先,我一切的吃穿用度,都要你们担着,并且,每次的任务完成,你们都要付我酬金,还有一点,”他双手撑着桌沿,压低了上半身,语气里透着些许小得意,“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说不的事,你们绝不能强迫我去做。”

听完他的话,楚黎并没有回复他,而是在安静片时后嗤笑起来。

她笑得身体都前俯后仰,笑声在书房里回荡,听着尤为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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