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清明又是将嘴皮子笑的轻浅贱薄。孙悟空对之凝视甚久,久久出神之间。心中思绪起了往年以前的那个人,同样的面容,异样的品性。那人循规蹈矩一板一正,总是将那阿弥陀佛的口禅咀嚼千遍。一身正言正理,成日言声众生普度皆自从心,善恶有分,正邪公待。无论何等残暴至极的食血饮肉之物,那人皆可毫无异心的为其颂经普度,分分欲想感化那魑魅魍魉的气邪。可每当事至末尾,自身投进,入险环生,最终还得依附着徒弟持手相救。

想到如此,孙悟空望着捧着肉汤整面感足的清明,心中忽觉一翻讽刺,感想千年转载,而这往日之心天差地别,若等他日再可修正业果,登仙升佛事后,再是回顾前尘后世,比之前者之身,可当愚弄?

而今日的清明,倒又与着往日的孙悟空心性相近些许。那本自严守自本之性,却在步入后尘之中变成了自己往年时常拿放于嘴边所反复教导的品性。实则可笑至极!

然在此时,清明心满意足的灌下整碗肉汤后,才发现孙悟空盯看自身良久。清明脑中忆想起前日其从鹿牙邑的屋内走出之时,那一身难掩的屠森之寒令清明又是止不住的打了身惊颤。跟后擦净嘴边沾及的汤渍,笑的一脸尬然。

面对清明的怪笑,孙悟空深感莫名。对之无言沉默了半晌间,孙悟空忽才开口说道

“今日我欲出行一趟,你等留于家中安生一些,多此还得注意那哮天犬可会再是来此。”

此话说懵了反应未及的清明,跟后孙悟空顿了顿嘴清了翻声嗓又补了一声

“中秋不出几日将近,我走之际,你同阿娅两人盯紧璎珞,别让她泼皮发作出身了这王府。而你前日同我奔波,又被豪放了身血,刻时趁此,修养修养也好!”

说着,孙悟空从袖兜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纸袋红枣放在了桌子上对着清明嘱咐道

“这个干吃或者炖些白粥下腹,甚可用作滋补你那缺失的血气!”

只是清明听闻后,目光停顿在桌子上那不知被孙悟空从何处弄来的一纸袋红枣上。观了片刻,忽是一屁股掀开坐下的圆木桩,直接扑上了孙悟空的大腿嚎道

“大姐!你因何事急去?去当几日?若去之期那缠人的狗子或是其主趁此持杀而来,我等这些个白吃饭的,无有大用的护身之力,我等……我等该是如何?”

清明愁烦了整面,生怕孙悟空前脚刚离,那二郎神后脚就踏足上了这柴房之地。虽说二郎神许是特地为着擒他所来,可他们几人当中,除去阿娅一介凡人之外。璎珞自本为妖,凭着二郎神的狠绝,定当不会放其生路。而那金珏虽说为仙,但却是个弃职离守的货色,如此叫二郎神碰上,那不得生捉回去抽筋扒皮?

而面对清明的不依不饶,孙悟空毫不见怪的言说道

“你怕是已然忘记了此处还有一位骁勇善战的莲花将军?”

这言意上明指的乃是哪吒,可清明听闻事后稍想了片刻,又万分担忧的回了孙悟空一句

“昨日听璎珞所言,那三太子近日忙于勤养一只兔子,为此还为己背身了不少气焰。想他哪可还有闲情的时间来护我等之危啊!”

就在此话刚过不久,清明还未等到孙悟空开口答话时分。门外处忽是想起了几声高呼,而后眼见,本来安自屋外的几人全数往着屋内甩袖奔涌而进。

屋内的两人见状莫名,且未及到头绪理清之前,便见着门屋外缓缓入进一名投影在日光下的身姿人影。

相看而去,竟是那前日之期食狗未遂的窦否。此时见他倚于门边,丑颜丑面的将森森的笑意自嘴角扩散而开。顶上当之艳阳天,却在不出几时之间一片掀沙走石,现等异象惊看的清明一众步步后退,心下不明这饕餮今日为何如此阴阳怪气。嘴面上笑哈哈,而肢体上倒是起了欲要将他等挫骨扬灰之姿。

论说旁人虽说不知,可孙悟空心底却是犹如明镜。想他饕餮为食而狂,今日上门杀气重重。为得不过也只是从他嘴牙下侥幸逃脱的哮天犬,那货色昨日才离于此处,饕餮又是祖传的鼻尖耳灵。再是寻味至此,定当认知他等那日所作的回答乃是刻意为之的欺瞒,狗肉火锅入口不成,且又以为受人蒙骗。如此登门造访自然不给好脸色,而至于那狗是于何时躲避开了饕餮的追杀,后又负伤躺身在柴房的近处,那也是众人所不得而知的事了。

饕餮认定柴房的这些人私意包藏狗子。只当如此,大仇不报难快人心,只是屋外头风沙阵阵。屋内却是肉汤翻滚于土罐内的一阵白烟缭绕,天性之引,窦否的本能视线随着心思全数放在了众人身旁的桌子上。

而后,随着孙悟空的一声相请之邀,外处的风沙顿停于此。

唯听其言轻轻

“若当不嫌,可需入坐一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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