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屋里的小声又上翻了几个分贝。
口水子就是口水的意思。
“哈哈……爷爷,那是有多好吃呀?”还咽口水子。陈玉彬很是好奇地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有多好吃,因为我也没吃过。只不过,当时是大半夜了,不知是饿了还是听那战友说的,反正听着听着就觉得很好吃,就不由自主地咽口水子咯……”陈老爷子现在想来,都还是觉得那糕点应该是很好吃的,不然战友怎么那么惦记。
其实,那个时候大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去当兵。就像是陈老爷子,那是因为家里从小就穷,过不下去了,才去当的兵。
所以,小溪估摸着那个战友家里也差不多情况,之所以说的那些糕点地上无天上有的,大概是家里吃的次数也不多,在心里留下了念想,所以就美化了。
就像小溪一样,前世小时候,一年也就吃那么一两回炸酥肉果果,就觉得那太好吃了,可现在,她觉得肉太肥了,果果太干了就一坨面疙瘩,她就觉得没有记忆中的好吃了。
“所以,我就想着,我一定要吃看看他口中所说的那些糕点。而且,我觉得很好吃,所以……我想让你们婆婆也尝一尝。我找了我那个战友,问他怎么做的,他半天了也说不清楚,不过他记得要用模子……”
“然后我就找了当地的老乡换了块木料,让我那战友教我怎么做,我就做了个这个……”陈老爷子指了指陈婆婆手里的模子。
“爷爷,那你用啥子换的呢?”小溪比较好奇这个。
“哎呀,说起这个……”陈老爷子一拍巴掌,半是懊恼半是激动(不知道还夹不夹杂其他情绪)地说:“就这么一小块儿木头,花了我好几个月的工资,说是啥子好木头,我也没看出个啥子名堂来。不过当时刻模子的时候确实是花费了些功夫,还有一点就是,放了这么多年,一点儿都没坏,而且越放越光亮,感觉好像是不错,嘿嘿……”
小溪从陈婆婆手里拿过模子,翻来倒去地看了数遍,她……也没看出是什么料子的(请原谅她的见识不够),不过还是能感觉到是好料子。
这个模子暗暗地散发着柔和的光泽,细细的纹路,有些压手。
这些事儿陈老爷子从来都没给她讲过,她也是第一次听。当时好像是有给过她一个东西,不过……
“爷爷,那接着呢?”陈玉彬拉扯着陈老爷子的袖子,很是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儿。
“等我着急忙慌地把这个模子刻完,也快到快回家的日子了,就没找人打蜡,主要是当时没什么钱了,回来跟人家长见面,我总要买点东西吧,不好意思空着手……”
“就自己找了块儿砂纸,没事儿就拿出来磨两下,直到上火车的时候还在磨。火车上的那几天,除了吃饭、上厕所,我的手都没离开过那模子一下,直到回了家,这个模子才大致磨好了……”
“到了相亲那天……其实我们都是住一堆儿的,都认识,只不过你婆婆他们都小,所以也不咋的熟识,我直到回去了,才晓得说的是她。后头说完事了,他们让我跟你婆婆去外头转会儿……”
“就你爸妈们住的那个老房子就是你们祖祖的。当时谈完事,我跟你们婆婆就出来了,我就在这个后门子上,从袖子面掏出模子给她,说是送给她的见面礼……”
祖祖就是爷爷奶奶的父母。
“结果……”陈老爷子一挑眉,眼睛斜着陈婆婆,用食指点了一下,“你们的婆婆啊,不领人情,‘啪’的一下,把我手里的东西打掉,转身就跑回屋头了,留我一个人傻站在那儿,不晓得咋个惹着她了。”还“哼”了一声,看着陈婆婆,像是要她给个答案。
陈婆婆也很是迷惑呀,这都多少年了,要不是今天陈老爷子提起,她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儿。也只好像陈老爷子摇摇头,她实在是想不起来。
当时相亲的时候是冬天了,陈老爷子把模子放在袖子里,多少都带了些他的体温。而且冬天,要是不烤火,不干活,手放在外面,温度都有些低。
其实当时陈婆婆羞红着脸,因为低垂着头,而且陈老爷子的注意力都在即将送出去的模子上,所以也没注意到。
第一次收到陌生男子(其实也不是陌生,虽认识,但也差不多)送的东西,陈婆婆很是羞怯、慌乱。
不过想着即将是未来的另一边,便强自按压下内心的惶恐,俏生生地伸出纤细白嫩的右手去,准备接过模子。
谁知,刚一摸上,手指就被异样的温度给“灼伤”了,无意识地一挥手(在陈老爷子看来,是故意拍的),便害羞地跑回屋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所以手劲有些大了,还是陈老爷子没拿稳,这个被精心制作、打磨过的模子,就华丽丽地掉在了地上。
陈婆婆也没回头看看,只顾着慌乱地往回跑,所以她自己都没注意,那模子被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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