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心思单纯,听顾知白这么一说,竟也信了。接着她对容月道:“夫人叫你过去一趟呢。”说罢就又着急忙慌地走了。

顾知白心情极好,瞧着跑走的阿秀摇头道:“啧啧,这丫头今儿咋这么莽撞呢?”

容月还没从刚刚的事情中缓过来,不想搭理顾知白,一言不发扭头就走了。

顾知白也没有阻拦,看着她渐渐消失在门廊后,苦笑着趴在了桌子上。

他手边逗弄着蚂蚁,还问蚂蚁:“你说,我这一走就是两三年,我心意她也未领。她,会不会忘了我呀……”说到这儿,他自嘲地笑了笑。

“我自倾心,君且随意。”

屋子里,顾夫人拉着容月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容月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的,只能默默在旁陪伴着。

顾夫人抽噎着说:“阿月,你是知道的,知白这孩子我打小就给送到了定国寺,在我身边的日子屈指可数。可这转眼就又得送到国外了……虽说注意是我和咱家老爷一块出的,可,可真到这个时候,我是真的心疼呀……”

容月见状心里也是不好受,眼泪没下来,但声音已经是涩涩的了。她说道:“现在通信到也不是那么难了,您要是想的紧,写封信,叫他寄回点照片来都是可以的,您别太难过了。”

“唉,我这么大岁数了,道理呢,也都懂,就是心上总有道坎,”顾夫人叹息道:“今天咱家老爷把文书什么的都备好了,我一见就不舒服,这不我也就是和你发发牢骚。”

“我知道的。”容月温柔地笑道。

来这里这么久了,这个给自己家的温暖的女人,真的给她一种母亲的感觉,她见不了她的眼泪,总想要分担些什么,即便她现在一无所有。

顾夫人拿手帕摸摸眼泪,朝容月扯出一抹微笑。她说:“这两个月也没让他继续去上学,本来说在家好生休息休息,毕竟是出国留学,路途遥远。可柳家那孩子挺有出息,考上军校了,过两天就要去学校报道,柳老板说捎带着顾知白,算是去南方散散心。”

容月有些讶异:“夫人,您难道答应了?”

顾夫人扑哧一笑道:“我是挺想他留下的,可你也知道那孩子的性气儿,安生不住,我与他一说,他虽然没回应,但我看得出来他想去。能让他临走之前看看中国的大好河山,到德国也别忘了本~”

两天后,火车站口,容月拎着自己的行李望着远去的轿车上朝自己挥手告别的顾夫人,再望望旁边笑得一脸灿烂的顾知白,愈发头疼。

犹记昨天晚上顾夫人找到自己,一脸歉意,说自己还是不放心顾知白一个人去,怕照他的性子闯出祸来想叫容月一起去。

容月干巴巴地说道:“这会不会给柳老板添麻烦啊?”

“哎呦不会!咱家老爷和他是老相识了,生意上也一直有往来,你就是我闺女,怎么说是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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