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头越发晒人,两人寻了一处凉亭坐了,观赏着这一片水天一色的宜人景色。

远处青山重叠,又似乎有烟雾缭绕,让人看不清对面的情形。一阵清风吹来,并未让那烟雾散去,反而愈来愈浓,让人更看不清了。这亭子四处各有不知名的花儿环绕,虽然才到春分,但已挺立了不少娇小的浅红花骨朵,更有几朵已然绽放,在春风中微微摇曳,也带来徐徐幽香,让二人心旷神怡。

“不说我了,辛妹妹,听说你终是寻得了良人,姐姐我在此就先恭喜你了。”李素悦羡慕的看着辛琉萱,后者一脸欲语还羞的模样。

“妹妹我在此就多谢姐姐好意了,只是这此间辗转多次,如今倒也算是喜得良缘。”辛琉萱柔声说,“今日也闲来无事,便将这事与姐姐说说吧。”

辛琉萱言笑晏晏,将这一个月来所发生的几件事都与李素悦说了,倒也惹得李素悦眉笑眼开,似乎是暂时忘却了那些忧愁。

“噗嗤,妹妹如此说来,那他倒是对妹妹是真心所在呢。”李素悦掩嘴一笑,说,“能如此锲而不舍的追逐妹妹的脚步,倒也不失为一个妙人。”

辛琉萱摊开檀香木镂空雕刻的小扇,轻轻扇着微风,道:“哪儿能是锲而不舍,简直就是没脸没皮了。”

好在这四处幽静,没有人听到她们说话,辛琉萱倒也放肆了一回,柳眉倒竖着狠狠批评了东离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她未来的夫君。

不过,也算是为了保全太子殿下的最后一分颜面,辛琉萱并未告诉李素悦,他的身份。只是说是一个商贾之家的小少爷而已。

“即便如此,也是好的呀。”李素悦微微笑道,“听你如此一说,我倒是想见见我这有趣的小妹夫了。倒不知,什么时候才有缘见过一次呢。”

辛琉萱略有些尴尬,她真不知如何对李素悦说起,她只是明承允的一个侧妃,只是一个妾。不同于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主妻,妾的身份就尴尬多了。

无需媒妁之言,也无需三媒六聘,更不能是八抬大轿,甚至连一袭红嫁衣,凤冠霞帔都是奢求。不过,不同于平常百姓家的妾室,需要每日如同婢女般伺候夫君和主妻,倒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二人又相谈许久,直到玉华和海棠来寻了,这才作罢,共同下山。在外惺惺相惜许久,这才终于是各回各家。

而辛琉萱在又学习了一段时间的宫廷礼仪后,终于在某日近黄昏时,宫里抬了一顶软轿停在国公府门口。

宣旨太监和宫人们都喜滋滋的蜂拥而至,而辛家上下也在,一众人等竟然是将这里挤得水泄不通。而门外的过路人,瞧出这般阵仗,也驻足观看。

一声高过一声的宣旨后,就有宫女去辛琉萱的住处,将早已打扮妥当的辛琉萱迎了出来。

她今日身着一袭品红色绸缎衣袍,三千青丝绾成一个十字发髻,头戴白玉金丝冠。白玉金丝冠自上而下的垂落下一排数颗粉色水晶珠帘子,堪堪遮住这略施粉黛的一张俏脸,隐隐约约可见面若桃花,一抹艳丽的红在她唇上绚烂的绽放。

她平日里甚少打扮自己,如今被这宫里几个嬷嬷一侍弄,倒是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端庄模样。

“爹,娘,女儿不孝,不能再你们二老跟前伺候了。”辛琉萱一一唤了她的父母,早已不复前几日的欣喜若狂,心中反而涌上不少不舍的情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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