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梁国的读书人向往的终归是权力,六部便是诸衙门中最重要的。礼部虽然实权不如吏部户部,但胜在清贵。要是想进入内阁,在礼部镀一层金是必不可少的流程。

寒士要往上爬,翰林院到礼部就是一道天堑。退一万步讲,即便最终不能入阁,但做到礼部侍郎已经是极为荣耀的事情了。何况礼部侍郎递补尚书也不是没有可能,官居二品简直是谢立梦寐以求的。

心中虽然狂喜,但他脑袋却很清醒,慕容轩最恨殿前失态,何况他是文人清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是文人修身的要求。因此他两袖一扫,啪地跪下,恭恭敬敬道:“下官只是尽心做事以报效朝廷,不敢言功。”

“谢爱卿此言差矣。有功就是有功,孤一向是赏罚分明的。”慕容轩望着匍匐地上的众臣,似笑非笑。

父王在世时曾手把手教他,上位者最重要的要会御下之道,其中之一就是“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赏一人而万人悦者,赏之;杀贵大,赏贵小”

诛大赏小,严以立威,他现在做得非常熟练,在位十八年,江山日渐牢固。想起父王在世时的询询教诲,他也应该开始培养继位者了。

饶是功夫很好,宋锦瑜回来后清洗干净,又喝了一大碗瘦肉皮蛋粥,吃了两个高丽菜包子,还是倒头睡了一天一夜。

两日后,会试正式放榜。

考生们汇聚在贡院外,拼命向前挤去。榜上有名的狂呼狂欢,榜上无名的黯然神伤。有人因为去年未中今年中了欣喜若狂,而有人也因为去年中了今年没中咒骂不已。

“你怎么不去看榜?”唐博远郁闷地看着眼前这个坐得老神笃笃的人,恨不得一拳砸在他那虚伪的笑脸上。

本以为今天是放榜日,眼前这个讨厌鬼会不在,没想到他竟然连榜都不去看,一直守在顾春衣身边。

前几天宋锦瑜会试,他每天散朝后过来时心情都非常好,只有他一个人守着顾春衣,可以毫不忌惮痴痴地看着,他原来是个随性且冷漠的人,尤其是进飞龙卫后,无关紧要的事他不会多看一眼,无关的人即刻死在他面前,他连眉毛都不会抬一下,更别说出手相助了。但是,他一旦认定的东西就只能是他的,别人连碰都不能碰一下。

那天鬼使神差地救了顾春衣后,他就认定顾春衣是他的,把她完全纳入自己的羽翼下,哪还有其他人觊觎的余地,可惜宋锦瑜却比他更早进入顾春衣的生活,这早就超出他能容忍的范围。

若是换成其他人,也许他早就使手段,可他深知顾春衣的性格,别看她柔柔弱弱的,可谁也不能伤害她想保护的人,否则连朋友都没得做。

但他毕竟不是寻常人,他看得清局势和自己在其中的位置,只能利用救命恩人的身份先守着她,再找机会徐徐谋之。

连雨泽看着他不停了搜刮小玩意很震惊,知道他喜欢人了先是说千年铁树竟然开花了,后来知道他喜欢上一个失明的孤女更觉得不可思议,说他是抛媚眼给瞎子看----白献殷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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