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菱、墨

孤景邪的嘴唇动了动,听到那些不疾不徐射入水底的箭雨,不偏不倚,似乎已经认定了他的方向。

他手脚并用,摸索着,在软软的烂泥中攀爬,动作笨拙,他不知道怎么控制身体以至于不往上浮起,怎么躲过那些箭只。

然而,对方似乎已经锁定了他的方向,他的慌乱让对方更加得逞,而孤景邪感到肺里的空气正急促地消失。

身上的每一处无不在叫嚣着空气。

水面上趋于消失的血色复而升起浓浓的一朵,站在湖面几米高处的男人望着黛青色的湖面,嘴角噙着一抹残忍的笑,他的目光如紧盯猎物的猛兽,不曾离开半秒,直到那血色渐浓,浓到不正常,直到整个湖面如死般沉寂,他才扬长而去。

孤景邪灰白如死人般的脸此时变成吓人的冷青色,他捂着腰部压着那只深入三分的箭,牙齿死死咬住嘴唇,等待······

摁压到四周的湖水染上红色,至他的味蕾尝到的只有铁锈的味道,他都尚未停下。

那道目光消失了。

他松了一口气,此时冰冷的湖水紧紧将他包裹住,可是他却感到那种莫大的温暖。

他以为他会溺死,但是没有。

他不知道怎么浮上湖面,他在岸边扑腾着,抓着水草,他疯了一般寻找出路。

突然,他好像闻到了某种奇怪的味道。

他虚脱般泡在水里,静静等待。

*****

“等一下······”颜菱墨皱着眉,动了动鼻子,表情有些凝重。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几天觉得很是奇怪,那些奇怪说不上来,大概是从诗歌大赛回来就发生了。

“怎么了?”颜碧往颜菱墨身上靠得更近了。她惴惴不安地望着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天上不时闪过一道狐假虎威而无声势的雷电,雨的冰冷湿气从四面八方朝她窜来,横冲直撞,她不禁打了个激灵。

“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颜菱墨看着颜碧。

距爷奶家也还有上百米,而爷奶家背靠山,西面是其他存户,东面则离一方深幽的湖泊不远,湖泊一面靠村,三面又由群山包围,但是是活水,颜菱墨有时很好奇是不是底下有什么暗道通到群山之外,要不然为什么湖水总不见干涸的时候。

“什······什么声音?”颜碧连声音都颤抖了,她不安地看着四周,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不远处的自己的家。

虽然这条路曾走了无数次,但是她从未在这样风啸雷吼的雨夜中亲临。

特别是小时候老人还喜欢编些吓人的鬼故事来吓小孩,颜碧从小就胆小,因此长大后仍然深深记得那些恐怖的故事,落下多疑、容易受惊吓的后遗症。

颜菱墨没有说话,她看着远处沉浸在黑暗里的湖泊,雨滴在油纸伞上,哒哒作响,但她仍然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按道理说,这样不寻常的雨夜应该会发生点什么······

颜菱墨暗暗想到,这时,胳膊又传来难忍地疼痛,痛得她想骂娘。

“咱们······咱们快走吧,爷奶肯定等急了······”颜碧催促起来。

颜菱墨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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