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霖一挑眉,注视着越凑越近的脸,他倒要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能翻出什么花样来,还没有人敢这么拎着他的衣襟说话。
她承认,比眼神谁更凌厉,她比不过这个男人,霍宁紧揪住许霖衣襟的手缓缓放开,把刚刚弄皱的地方给他顺平了后还拍了拍,“随便坐,当自己家。”
“你把自己都喝成什么样了你可知道?”
“我若是不豁出命来把那姓任的王八蛋给喝倒了,我就得去他宅里做一辈子粗使丫头,我当人家丫头去了,谁给你调查真相去?”
许霖沉默了片刻,老实的坐在了长椅上,心平气和下来,“他逼你喝的?”
“他逼的吕逸喝!然后那个傻子就非要逞能,势必要陪他喝!自己几斤几两重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他们俩比试把你当赌注了?”
他们俩不犟脾气的时候,其实相处起来感觉也还不错,只是有时候两个人嘴巴都太硬,总能互相伤害。
“对啊,我肯甘心让吕逸就这么把我给卖了?我让卓太公照着我的话去说,让吕逸照着我的话去做,这才把事情给摆平了。”说着,霍宁连连摇头摆手不想提那几人。
“你和吕逸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成兄妹了?”
“你在向我提问?”霍宁坐都坐不稳,身子摇摇晃晃的挪着屁股,倚靠在了旁边的一根柱子上。
“我向你提问的语气不够明显吗?”
刚刚不过在心里夸奖几句,这人又来了,他们俩就像是注定的冤家似的,只要在一起就要斗嘴。
“你找我问问题我就得回答,我问你问题你就避开不答,一点都不公平,我们一人一问。”
许霖想了想,便一口答应下来。
这也太不像他往日的作风了,至少也得反驳她两句吧?果然还是因为她喝醉了,所以他才放松了警惕,不和她针锋相对了吗?
“是我主公有意安排的。好了我已经回答了,该轮到你了,你今天就坦明了跟我说,你跟那狗贼齐项是不是一伙儿的?”
许霖眼角一抽,这算什么回答!根本就没说到重点上。而且她问的又是什么破问题,简直是愚蠢至极,“你那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先把我问你的问题回答了,我再回答你我想什么。”
许霖又是以沉默应对,难道是想耍赖不成?正说到关键部分,不能就这么被忽悠过去了。
霍宁赶紧逼问,“你个当官的怎的跟我一姑娘耍赖皮,丢不丢人呢。”
许霖闭口不答,似乎已经放弃与她的交谈了,只见他拔身而起便要离开。
“站住!”
酒壮怂人胆,这一嗓子下去气势澎湃,要搁平时她铁定不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讲话,没想到还真奏效了,果然乖乖的站在原地没有再动。
“你给我过来!”霍宁又是一嗓子。
许霖带着满腹疑问,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反驳她,她又捷足先登指挥着他,“坐下!话还没说完就想跑,给我过来坐好。”
发了酒疯的霍宁真是把许霖给整的不知所措。
霍宁撑起身子,拉着他的衣袖将他拉回到了身边坐下,她又继续叨叨起来:“你这个人有时候虽然有时候特讨人厌,也不讨女孩子喜欢,但是有些话除了你我跟谁也不敢说,憋在心里好难受。”
“你想说什么?”
“今天晚上,咱们就坦诚讲讲心里话,”霍宁朝着他翘起了二郎腿,“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在锦和搞事情的周明不是什么大人物,他背后的齐项才是个万恶之源,齐项背后还有众多宫中势力在维护他,你老实跟我说,其中有没有你的一份?”
“没有。”
“你得向我保证,今天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许霖见她这东倒西歪神魂不清的样子,突然失声一笑,“我没必要跟你保证任何事情,但我说的都是真的这句话是我跟你说过的话里最诚恳的。”
霍宁沉思了半晌,这话好像在哪儿听过,“你要是骗我怎么办?”
“我为什么要骗你。”
“虽然我总是跟你闹架,但是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如果你与他无关,为什么纵容他在黎阳城常年为非作歹?”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警惕的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向霍宁身边靠了过去,压低了嗓音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准怀疑我!”
那一句不准怀疑我,为什么忽然觉得他有些可爱?霍宁憋着笑意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嗯。”
“还有!以后少做些莫名其妙的举动!”
“什么举动?”霍宁一脸懵。
“好了,该说的说完了,该做的还没做。”许霖起身理了理衣袍。
“你要做什么?”霍宁条件反射的护着胸口。
“想什么呢?让马夫送你回布庄,你打算在这里待到明天?”他一字一句咬道。
“别啊!我刚刚才和卓太公他们聊得起劲,现在正是跟进与客户之间的感情的时候,而且其他的商主我都还没来得及打招呼,现在就走那不是前功尽弃了?不行!”
“你现在这样能谈什么生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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