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位圣域的带动下,菲尔不到片刻就来到了一片巨大的遗迹前。一片山脚下,眼前的一切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废弃都市,既然经历了几千年的时光,岩石已经化为风沙,但仍旧可以在布满青草的墙壁上看到一些都市过去的影子。
与前一次相比,菲尔这一次才算真正看清眼前这个遗迹的全貌。而这,只是一个入口,遗迹的整体被掩埋在山下,而那个唯一的入口正被巨龙所看守。
菲尔他们出现的瞬间,原本沉睡的巨龙已经抬起了头,它的双眼隔着遥远的距离已经发现了他们。圣域的力量太过显眼,他们也没有隐藏的想法,自然的也被龙觉察到。
片刻后,五个人来到了巨龙眼前。
名为巴鲁恩的龙展开双翼,眼神中带着警备与质问。
“人类,你们为何而来?”
眼前五位中有四位是圣域,它自然不能用之前的做法,直接将之干掉。
以此为开端,皇帝自为介绍后开始向巴鲁恩谈判。先向巴鲁恩展示了自己所有的力量,随之皇帝开始提出条件。比如财富秘宝之类的东西,但这些都被龙无情的拒绝。
皇帝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失败而动怒,而命令艾伦萨将菲尔带了过来。擦肩而过的瞬间,皇帝的眼神中已经可以看到一丝杀意。
直到现在,巴鲁恩才发现眼前唯一一个弱小的人类居然是不久前才见过的学者。它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让它印象深刻的人类,菲尔是近百年来的唯一一个。它自然记得非常清楚。
不过,尽管欣赏菲尔,但它仍旧坚守着自己的职责。
“学者,你也想让我离开吗?”巴鲁恩的语气非常平静,它的头稍稍低下,盯着菲尔。
就如最初那一样,菲尔并没有因此而后退多少,他的眼神同样平静,此刻的一幕就像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他们这里有三位圣域,后面还有一位。甚至专门准备好了对龙的装备,你赢不了。”
“我知道。我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我有些厌倦了。从主人离开的那一天起,几千年的时光都过去了。身上背负的使命让我些疲惫,如果他们能让我解脱,我会感谢他们。但在此之前,我必须完成跟主人约定。”
巴鲁恩并非不明白双方实力的对比,但它仍旧选择了坚持。长久的岁月,日复一日的等待,他已经有些厌倦了主人不在身边的生活。但眼前这里是它的主人唯一留给它的东西,如果连这一点放弃,它不明白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坚持。
早在许久之前,也许在它的心中就下意识期待着名为屠龙勇士的到来,与之倾尽全力大战一场,带着对主人无愧与怀念,光荣的战死在那个人的剑下,这对它而言也许才是最好的归宿。
“使命吗,那份最初的使命在岁月的流逝中早已化为诅咒吧。即便如此,你仍旧选择了背负它。正因为如此,我才更不想看到你消失在此。”
“为什么?”
“为什么,活过如此漫长的岁月,你应该比我更加明白吧。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时候,有太多的事情其实没有为什么。我们只是想,然后就去做了。要说的话,应该是这个世上像你这样的家伙已经不多了。况且,你曾放我们离开。”
“那个时候,我们没有要杀死你们的理由。离开吧,学者,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它是我长久以来宿命的终点。三千多看前,因为我的失职让这里的东西跑出去过一次。我决不能能犯下同样的错误。”
看到眼前仍旧坚持的龙,菲尔放弃了以言辞继续说服它。
名为巴鲁恩的龙并非没有智慧,并非不明白菲尔言辞之间的道理。但许多时候,明白是一回事,做与不做是另外一回事。
世人都注意着名为正确的道路,并想以直步行其上,不想有丝毫的偏差。但同时,这个世个也有另外一些笨蛋,他们行走在别人眼中错误的道路上,渐行渐远,即便明白最终等待着自己的结果只会是一个悲剧,他们仍旧坚定的走了下去。对他们而言,那才是他们心中的正确。
“是吗。那让我送你最后一份礼物吧,如果你在看完它后仍旧选择直面死亡,我尊重你的决定。并会让他们给予你所渴望的永眠。”
“礼物?”
“那是你主人留下的礼物,我现在只是将它还给你。”慢慢的述说中,菲尔的脚步开始走向龙身后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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