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唐晓棠的旗号,轻巧地遣走了栖风苑掌院,三人一尸各自安坐。

许是不想因为先前的误会,而与人生出什么不必要的嫌隙。甫一开口,陆湘子便苦着张脸,以一副最无辜、也最无奈的表情,推诿抱怨道:“今日之事,其实还真怨不得朱师兄。”

阎小楼诧异地掀了掀眉毛,倒是想听听看,他打算作何解释。不料,一番狐疑未解,对方居然先丢过来一个不太好接的陈述句。

只见陆湘子定定地望着他,说:“阎师弟也修尸道,想必十分清楚。血尸,乃是我逸仙道立身之本,素来不传外人。”

“嗯”

阎小楼气息微窒,低低地拉了一记长音儿,无限茫然自眼底倏忽而逝。

他修尸道,这不假,可惜眼界有限,见识浅薄得很。

关于“血尸”,他师父、师兄从来不曾有过任何提及,在尸典之上,也找不到只言片语。旁人不说,他真就不清楚这东西和逸仙道有什么瓜葛。

而今,陆湘子一是一、二是二,自己把话讲明白了。阎小楼立马重重地点了下脑壳,含糊着应承道:“啊!”

如愿地从阎小楼那得到了想要的认同,陆湘子轻叹一声,回头看了眼朱朱。先是点明此人脾气暴躁,而后毫不犹豫地卖了把天魁大师姐:“所以,唐晓棠一跟我们说你身边带着血尸,朱师兄当时就急了,我实在拦他不住。”

陆湘子摇着头,神情似有愧色。朱朱也涨红了脸,蒲扇大的巴掌往后脑勺一拍,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两声。

这二人避重就轻,绝口不提本来之打算。阎小楼也识趣,压根不去追究那些有的没的,只稀里糊涂地信了他的说辞,笑言道:“都是误会,师兄不必放在心上。”

“师弟不怪我们就好。”眼见阎小楼确是毫无芥蒂,陆湘子便放心地将此篇翻过,随即单手往桌沿一撑,目光灼灼道,“听唐晓棠说,阎师弟有意入我逸仙道?”

阎小楼满目错愕,猛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极其轻微、却近乎本能地闪躲开来,脸上瞬时露出一种强烈的抗拒,就差把“我不愿意”这四个字写脑门上了。

陆湘子皱了下眉头,迟疑着瞄了瞄朱朱,又上上下下审视了阎小楼好几眼,不太确定地叫了声:“阎师弟?”

少年缩着脖子,表面上窝囊得像只鹌鹑,心里却在盘算,逸仙道招揽于他,多半是冲着阎春雨来的。有此倚仗,不若放大了胆子,先试试他再说。

于是,便耷拉着脑袋,低声细语道:“是、是唐师姐误会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微不可查地眯了下眼睛,陆湘子略显疏离地扬了扬下巴,“啪”地一声展开折扇,没言语。

他不说话,一旁的朱朱立马顶了上来,当即便带着三分怒气,半真半假地问:“怎么?阎师弟是看不上我们逸仙道?”

“不不不!”

阎小楼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口大锅,他可背不起,一迭声地矢口否认。

然后,陆湘子便语气很重地唤了声“师兄”,言语间不乏嗔怪之意。

朱朱撇着嘴,相当无所谓地翻了自家师弟一眼,转过头来,还是没什么好脸色,对着阎小楼轻哼道:“不什么啊。怎么想的,你说!”

阎小楼被那一记重音敲了个哆嗦,怂唧唧地表示:“我、我已经拜过师父,有师门了,如何能改投逸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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