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缩在被子里,身体抖成了筛子。
小姑娘觉得这女子抖得她心烦意乱,“行了,别抖了,你再抖,肚子里的元福的孩子就没了。”
“来人,把她给我看管好了,等明天送到衙门。”
一盏盏明丽的荷花在碧波池中绽放,由几片圆圆的荷叶托举着,在清风中摇曳生姿。
元清婉静静地坐在流云亭里,嗅着夏风送来的淡淡荷香,稍稍解暑热和烦闷。
八角亭中高悬的银铃哗哗作响,元清婉轻啜一口茶,胳膊肘放在雕花圆桌上,低头看跪在亭口的女子。那女子雪白的脖颈和面颊早已被阳光暴晒得通红,汗珠儿大滴大滴滚落在红蛟纱裙上,这女子正是昨夜里想假扮阿林勾引元修庆的红衣女子。
元清婉转过身,面朝那女子,随口道:“叫什么名字。”
女子张了张干裂的口角,用沙哑的声音道:“禀小姐,奴婢叫彩凤。”
“彩凤,呦!啧啧,志气不小啊,凤命么?”
“不敢,小姐我不敢。”彩凤的眼泪刷地掉了下来,用膝盖膝行到元清婉面前。
“别啊,彩凤姐,我看你有勇有谋的,先是打探好了我娘的名字,又知道我娘喜欢穿红衣,诱使我脑子不怎么好使的爹,等生米变熟饭,再要挟我元家?”
“我告诉你!就算生米变成了熟饭,我也会把你这碗饭悄无声息地倒掉,你不配!用下三滥手段的贱货。”
元清婉踢了彩凤一脚,轻蔑地笑了。
“这么说吧,留你到现在,是我知道,凭你的本事,做不到这一步,说!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是奴婢自己的主意,奴婢觉得和元福在一起不如和老爷在一起更能享受富贵,所以就想去勾引老爷。”
元清婉强压下心中的火气,这蠢女人!
“你知道吗?万一事情暴露,元福根本不会在意你们母子的死活,你昨晚已经很对不起肚子里的孩子了,难道你甘愿你们母子二人都做元福的棋子,你也不顾自己孩子的死活吗?”
彩凤低下头,不再言语,“……”
《诗经?国风?卫风》里说得好,“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女子总是多情而敏感,许多女子一旦动情便至死不悔,但是代价总是惨烈的,男子若是良人还好,但大多数都是见异思迁的负心汉,女子白白的担了贞洁的名声,私底下却要被迫接受男子的不忠,可怜可叹可恨!
元清婉挥挥手,底下的奴仆将她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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