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大爷，您来了，”见母亲的样子又一看桌子上的信封，急着问宋大爷，“这是什么啊？”
“也没啥，这些年我也攒了一点钱，不多，一万块钱，加上补助给你的一万块钱，你都拿上去外面闯荡闯荡也好。”宋大爷轻描淡写地说道，这几天伤风感冒，他没有再抽旱烟，只觉得两手空落落的。
“那怎么行，您还是留着养老吧，您无儿无女的，好不容攒下这么多钱，不能都让我糟蹋喽啊！”方中青拿起桌子上的信封就往宋大爷怀里塞。
宋大爷是专门穿着他拿件带拉链的厚黑大衣来的，里面没有兜，他忙拉开方中青的手臂，“咱们就别扯来扯去了，刚你妈就是，你们还跟我见外什么，你是我从小看大的，你们母女现在有难处，都一个村子住着我能帮上一点忙就帮一点儿，再说这钱也不是我给你的，是我暂时借给你的，等你有了再给我，我还真就指着这钱养老呢，要不然真动不了了，谁管我啊，到时候有这钱我也能找个养老院带着去了。”宋大爷笑着说道。
“我养你，宋大爷你放心，有我在，决不让你去养老院！”方中青立刻回应道，方妈妈这时候也擦擦眼角，说道，“你哪儿都不用去，这不是有中青呢嘛，以后他就是你的儿子。”
宋大爷开怀的笑着说道，“中青有这份心我就是睡觉，估计也能乐醒，哈哈哈……”
方中青将两个分别装有一万块钱的信封放在桌子上，父辈们全部的家当都在上面了。他走到一进屋的椅子上坐下来，说道，“妈，宋大爷，我想过几天跟着顺子出去看看，就是马路东边王婶家的那个顺子，上学时候比我高一届。前年他不是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穿金戴银的，活的可潇洒了，每年过年回来，年货儿全是变着花样的新鲜样儿。前几天在集上还碰上他了，他说干不下去的时候跟着他干，他那儿现在也缺人，正在村子里四下着年轻人呢，我想跟着他试试。”
“人家数顺子初中没毕业就出去闯荡了，见识多人也活分，你可比不了他，一副书生气大老远的出去干嘛，在家这边找点事做就行了嘛！”一听儿子的话，方妈妈急了，还没干的眼角上眼泪又接上了。
“我看是个法儿，中青妈，你就让他出去看看吧，吃吃亏就知道这世道什么样儿了，大小伙子，年轻力壮，正是闯出一番事业的年纪。”宋大爷说道。
“他宋大爷，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他要是在外面出什么以外了，我这当妈的怎么活！你能不能替我想想啊。”
“妈，我都这么大个人了，能出什么意外，你别老是整天胡思乱想，再说有顺子呢，他在外面闯荡这么多年的也没出什么事儿，有他照着，你就放心吧。”方中青起身走到母亲身边，伸出袖口替母亲擦眼泪，近距离看着母亲日渐增多的白头发，他心里一面是愧疚，一面更坚定了他出去闯荡的决心。
“我看这事儿就这样吧，顺子不说过了正月十五就动身嘛，你也跟着，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着吧，让你妈也替你想想有什么需要带着的，免得路上落下什么。”宋大爷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他实在听不了方妈妈这样绝望的哭泣，他也心疼啊，自从中青他爸走后，还没见过她的笑模样。没出事而之前，她总是化着浅浅的妆，皮肤白皙，是个标志的没人，即使上年近40的时候，宋大爷都不敢正眼看她。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方中青要出去闯荡的事儿也同时在村子中不胫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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