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你了,中青。”四凤低头说道,两人紧接着一前一后。回到自己房间里。

第二天,方中青就借顺子的手机将电话直接打到了顾鲲鹏的单位,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方中青直接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可是顾鲲鹏开始时候执意不开药。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产后感染是可以随时要人命的啊,我再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之前怎么开药,你这不是胡闹嘛。”

“哎呀,久人要紧,不是跟你说了去不了医院啊,你就琢磨着开一下补药也行啊。”

“你小子给我打电话准没什么好事儿。”最终顾鲲鹏拗不过方中青,仅仅给他说了一些无关痛痒、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药,方中青这下才满意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方中青偷偷把顺子拉到一边,塞给他一张纸条。

“你按照上面的名称去买,这是鲲鹏给开的,鲲鹏你还记得吧,我高中同学,在县医院当医生那个,他妈到处夸耀她这个有出息的儿子呢,你还记得吧。”

“听说过,这开的什么药啊,还神神秘秘的。”

“这是给四凤开的,你看她脸色还是个正常人的样嘛,得赶紧治,你俩那事儿我都知道了,我看那丫头挺可怜的,你照顾好她。”

“兄弟,真是谢谢你了。”顺子摸着口袋里沉甸甸的药方说道。

4号那天,方中青果然靠着“吓尿了”的本事,逃过了一劫。春哥在每月6号的月例会上点名批评了小章和方中青,说他俩是娘炮,上辈子女人投胎的,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方中青自然没有听进去,他说他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拿回自己的身份证。

四凤吃了几天都药了脸色还是不正常,方中青找到顺子问了问情况,顺着话茬儿说道,“兄弟,我们那些身份证是不是你能拿得到?你给我拿出来呗,我又跑不了,这东西总归是自己拿着踏实。”

“我的身份证还在春哥那儿呢,更别说你的了,跟着春哥挣钱多好啊,有肉吃,你就别想什么馊主意了。”顺子一句话就把方中青噎回去了。

一天夜里方中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离固定的上厕所的时间点儿还有半个多小时呢,方中青还是一屁股坐起来了,拿着一盒独宝烟出去了。他刚一迈出门槛,就用余光看见了一个蹲在女厕旁边的人影,他战战栗栗走过去。

“中青你来了。“那人发出微弱的声音,保持个一动不动的姿势。像是在自言自语。

“四凤?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方中青定定神儿,发现了面无血色的四凤。

四凤伸手拿出一张卡片大小的东西递给方中青,只是那手只剩下关节的手和都能够揪起的皮肤,方中青瑟瑟接过来,脑子里闪过一万部恐怖片。当他仔细一看发现这正是他冥思苦想要拿回的身份证时,他不再感到害怕,而是对眼前这个女人深感同情。

“有了身份证,你就可以逃走了,这儿可不是人待的地方,你趁早离开吧。还有赶紧收起来,别让人看见,赶紧回屋去。“四凤有气无力的说道,短短几句话,她中间停下来喘息了好几次,头始终没有抬起来,倚在门框上。

方中青还沉浸在拿到身份证的喜悦中,他来不及跟四凤多说什么就转身回了屋,将它藏在床下水泥地的一处凹陷处,用土埋上,又在上面压上了行李。他现在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激动于这么快、这么简单急拿到了身份证。接下来的后半夜,他一直在计划着下一步:找个合适的时间逃走。

第二天一早,院子里吵吵闹闹的,人们都聚起来,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死人了!死人了!“从东边厕所那边走过来的人竞相告知从西边过来的人。

“谁啊?”

“四凤!”

方中青因为昨晚激动了一宿,此时刚刚睁开眼睛,虽然迷糊,可还是听到了四凤死亡的消息。他是不吃惊的,不如说这也是四凤的一种成全方式,她终于解脱了,只是这死亡来的太快,让方中青一阵惋惜,四凤可真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啊。

没有什么像样的葬礼,春哥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悲伤。他带上几个人从后面村子里买了些办丧事用的白布、寿衣、香、火盆等等。回来后给每个人扯了条白布。

下葬那天天晴得照眼,春哥吃完中午饭,把尸体扛上大巴车,带着几把铲子就出去了,车子发动之前,顺子急急忙忙跳上车,非得跟着去,说是帮着挖挖土。

傍晚十分车开回来了。春哥一脸淡然。倒是顺子,动了真感情。方中青背地里见他一边切菜一边哭过好几次。他听顺子说春哥在外面有的是女人,他怎么会难过呢。

四凤的死搞的这个院子里充满着诡异的气氛,方中青每晚整宿整宿睡不着,他想过不了多久,春哥定是能发现身份证的事儿,必须在他发现之前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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