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州境内,最近突然有一伙山匪,沿着梓州一路向西南,专门对付妖兵和刘辟的叛军。
据说有张真人的嫡传弟子相助,此时被派下山来匡乱扶正,所过之处山民无不膜拜献礼。也因这位术士的解说,大家才明白不是什么妖兵,不过是被巫术邪法剜了心夺取心智,只能以火攻之。
三人成虎,口口相传未必可信,但从未有人描述那位术士的样貌。有人说他是翩翩少年,仙风道骨,白衣当歌;也有人说是虬髯大汉,铜筋铁骨;更有人说其实是弱质女流,白纱覆面,纤尘不染。被救下的村民士兵也大多神情恍惚,说不出个所以然,多的是为了面子胡乱扯上几句的。
“废话,见过我真面目的人都得死!”此刻我坐在椅子上一边嗑瓜子一边恶狠狠第吐出来一句话。
老谢在旁边嗤笑了一声,下面立着事无巨细汇报情况的小喽啰浑身一抖。
“下去吧,”我白了他一眼,什么胆子,也还来做山匪。
他斜着瞄了老谢一眼,老谢点点头,于是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老谢,明天咱们就该到石碑谷了吧。”我饮了一口茶,望着旁边的人。
“这个自然,如果没有遇到意外的话。”他稳稳地坐着,非常慈祥地看着我。
事实上,他就是只老狐狸,表面上答应一起照顾陈婶小六小铃,其实早就在王爷的安排下,混入兴元府的山匪之中,暗中襄助高崇文打击刘辟的军队,加上武力值和脑力值的加持,很快就混成了土匪头子,还把四周的大大小小占山为王的小团伙都笼络了来。
想到这里,我斜着眼睛盯着他,从前一直以为叶管家和薛明那样的才是老狐狸,没曾想……不过我一直看人都是这么拿捏不准的。于是收回了眼光,他说离开时小铃已经怀有身孕,有阿媛暗中照应着应该无事。
“一方天地一方心绪,既然离开了,就不必多想,做好当下的事即可。”
当时我出于微末的侠义之心,用法术杀死了一个傀儡兵,当时差点引起混乱,幸好老谢听说了以后暗中布置,将我以张真人弟子的身份引入,又演了几场戏。我时而做男装,时而女装,时而又在一个大汉背后施法术做双簧,越靠近梓州玄武,傀儡兵越多,真真假假地混着,也确实有效,于是便有了传言的各种版本。
“老谢,您经世事看得通透,我却是始终放不下。”将手伸进衣袖,捏住了那颗包裹起来的断情药丸。
“放不下也不必勉强,慢慢去经历些别的事情,总能将它替换掉。”
“真的,什么都可以替换的吗?”我叹了口气,“你好好的山大王不做,又跟着我做什么。”
“我本就是为了与王爷做应和,迟早都是要去的。还要多亏上天让我遇见了你,不然我们对付这傀儡兵都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找到方法。”是的,他……他是知道我可以对付傀儡的,也知道徐成在川南,哥哥必会去,那我迟早也会去。那么提早在路上有所准备也不足为奇,也许在更早之前,皇上要派兄长去往川西平藩他便已有了主意。
哥哥呢,他在润州留下线索,也许是想着让我在那边多留几日,这样或许错过,他总就是放心不过我,不愿意我找到他。或许这就是我和他们的区别,他们做事前以一观十,相较而言我的目光着实短浅地可怕。
站起身来,却觉得有些头晕,扶住了桌角。
“你没事吧,要不要多休息一晚?”老谢准备冲过来扶我,还是止住了步,“是不是前日一战……”
前日,要对付傀儡兵十数人,几乎耗尽了我的灵力,最后是召来一道灵雷,借风之力才将他们尽数消灭,据说这支小分队已经拖住了高崇文数十日,我毫不怀疑老谢可以和军队里互通消息,至此一役,梓州州府很快被攻破,我也在床上躺了两日,今天才起身。
“没事,应该是躺久了,我去外面活动一下,无妨。”我需要补充灵力,好在山间多的是聚气之地,而且引雷也不会像在城镇中那样引起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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