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芹虽然常与孔武有力的安宫保相处,但却是一个娇弱之人,手无缚鸡之力,以至于轻易被百里杏子活捉擒拿。现在百里杏子说出了要对付她的法子,她陡然害怕起来,凤身一颤,艰难的垂目望着百里杏子,只见百里杏子手中有一块黑布巾以及一柄短匕首,匕首在昏暗不明的火光之下映出点点寒星,看起来很是锋利。  百里杏子一步步走近王丽芹的身子,眼如魔曈,杀意波动,寒意也如潮水般涌向王丽芹,将其淹没。  王丽芹见百里杏子走向自己,粉脸瞬间变得刷白,身子能动性的向退缩了一下,她现在觉得自己好无助,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猪,一只被绑在桌上待人举刀而宰的猪。  空穴吹来夜风,拂在王丽芹的身上,让她激淋淋的打了个寒颤。  她周身冰冷,这种冰冷的感觉好似寒刀,使她不由自主的害怕起来。  或许,这就是恐惧罢!  她不停的摇晃着身子,脚不停的往上伸缩,以期能把绳索摇散,可是任她如何摇摆,这毫无意义,根本没有用处。  身子被缚,不是还有嘴么?  “救命啊……”王丽芹因恐惧而喊出的声音有些尖锐,听在耳里极不舒服。  “别费劲了,在这山洞里,任你如何喊都不会有人听到的,更不会有人来救你。”  效果如是,王丽芹静只好下来,不再挣扎,也不再呐喊,或许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再怎么做都无法摆脱眼前这个恶魔吧!  与其做无谓的挣扎,倒不如静等死亡。  可谁愿意等死呢?  王丽芹慢慢的流下了眼泪,这泪是她对生命的留恋,因为她不想死。  任何一个神经正常的人都不会想死。  随即,她一双眼睛突然变得凶光暴涨,犹如刀万道刀锋,冷冷的射在百里杏子的身上。  “贱人,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  王丽芹歹毒的咒骂道,现在她能作为反抗武器的也就只有咒骂了。  “我诅咒你一辈子不会有男人宠幸你,一辈子都是老处|女”  “你说什么?”百里杏子突然生气了起来,但怒气却瞬间消散,自我安慰道:“我又何必与一个将死之人动气?我再怎么不得好死,也不会有你惨。”  说着,百里杏子用黑布蒙住了王丽芹的眼睛,道:“贱美人,我们的游戏开始吧!”  无边的黑暗笼罩着王丽芹,吓得她全身一滞,身子没有了生机,随着一股刺骨的刀锋划过她的手指才让她动了一下。  她的手指下方正好对准早已准备好的水盆。  须臾,便听到“滴答……”的声音。  王丽芹屏住呼吸,仔细静听。  “滴答……”  果然是……水滴的声音。  不,是血滴的声音。  周围很静,静得可以听到人的每一个呼吸以及水珠落地的声音。  “滴答……”  每一滴血滴落下都隔着相同的时间,很有节奏感。  每一声血滴响起,王丽芹的呼吸自然而然的急促起来,她的胸膛在不断起伏,心也跳得特别厉害,就像敲鼓一样。  咚!咚!咚!  起始,王丽芹不大相信这种方法真能要自己的命,怕的反而是百里杏子用其他方法来对付自己,可随着血滴数量的增加,她开始慌了起来。  血量便是生命量。  所以,现在每一滴血落下都在敲打着她内心深处的灵魂,牵连着她的全部神经。  死亡的恐惧慢慢的笼罩着她。  血滴每多一滴,她离死亡就更近了一步。  王丽芹的内心忽然不再安定,而是在不断逃跑,可怎么也逃不掉,总有一个恶魔在跟着她,如影随形,如蛆附骨。  她再也忍不住,内心终于崩溃,一声嘶喊,响彻山洞。  在她叫喊的过程中,伴随着呲的一声,她立马感觉到小腿处一阵疼痛。  疼痛感又让她静了下来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就有哗啦啦的水流声。  她知道,那是她小腿里流出的血滴到了水盆中。  不用怀疑,流出的血量很大。  夜风吹过,恐惧更甚。  “你……你放过我,好不好。”王丽芹还是被恐惧打败,开始求饶。  “百里姐姐,杏子姐姐,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刚才还在恶语连连,现在却哀求放过,果然生死面前无节操。  百里杏子没有回应她。  王丽芹开始哭了起来。  “我知道,你恨我抢走了安宫保,但安宫保也爱你。”  “真的,只是我不准他喜欢你,我容不下他同时喜欢两个人,所以他一直没有来找你。”  百里杏子突然激动了一下,因为她一直想知道安宫保到底爱不爱她,可她并没有因此而作出声音,默想:“不要被这贱人骗了。”没有回应王丽芹。  而王丽芹却在想:“百里杏子是不是离开了,要是离开了我可怎么办?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百里姐姐……”她喊道,然后侧耳细听,确定百里杏子是不是真的离开了。  王丽芹离死亡越来越近,恐惧感是她前所未有的。  “百里姐姐,你放过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知道你一定对这个秘密感兴趣。”  时间停顿了一下。  然后就听到百里杏子的回应,“什么秘密?”  王丽芹听到百里杏子还在,突然高兴了起来。  人就是这么奇怪,一个要害自己的人突然让自己看到活着的希望的时候,竟然会对这个人产生感激之情。  “你肯放过我?”王丽芹想确认一下。  “你且先说。”百里杏子说道。  王丽芹有些不敢确定百里杏子会不会真的放了她,但她在百里杏子的手上,没有多余的筹码,她只有赌一把。  既然百里杏子开口说话了,那么只要说了,或许还有活着的可能,不说就真的只有死了。  她赌,赌她的生死。  “好,我说……我说……”  “安宫保不是被张人韦杀死的。”  百里杏子声音突然变大,“什么?那是谁杀死的?”  “是……”王丽芹知道自己活着的可能极大,遂顿了一下,说到底安宫保的死她也有份,如果全盘托出,百里杏子未必会真的放过她,权衡一下之后,她继道:“……”  “……”  夜更深,空穴里的风时而紧,时而缓,百里杏子身旁的灯火也随着风摇摆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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