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一番折腾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王晨阳抱怨着他去了太久，于嘉阳调侃他是不是在外面有艳遇了。　　　　祁琛宿舍只有三个人，原本是四人一间的，分配到最后只剩下了他们三个凑了一间。　　　　王晨阳早餐没吃饿得半死见他回来，起身去烧了水。　　　　于嘉阳半倚在床上，玩手机。　　　　“喂，我今天遇到聂楚汐了。’’　　　　”是吗。’’于嘉阳开了局王者，打得正激烈。　　　　“她好像……嗯状态不太好。’’　　　　“她怎么了？’’　　　　“她好像……..嗯跟人打架了？’’祁琛自己也不太确定，问的时候对方明显避开了话题。　　　　“我靠！’’于嘉阳猛的抬头，游戏屏幕上也出现了“GAME OVER’’。　　　　“伞借我下。’’　　　　手机随意扔在了床上，套了件卫衣在身上便匆匆出了门。　　　　王晨阳装完了水回来，“他怎么了？’’　　　　祁琛顿了顿，说到，“楼下买个东西。’’　　　　”哦。’’　　　　“我洗澡去了。’’　　　　那天过后，祁琛都没有再见过聂楚汐。偶然在排练舞台剧的时候听林桐桉说起聂楚汐似乎在为自家画廊的一场很重要的画展做准备，除了吃睡基本是泡在画室了。舞台剧的排练也进入了最后的阶段，每个人似乎都很忙碌地在过自己的生活。　　　　“在哪？’’　　　　”宿舍，怎么了？’’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祁琛接到了聂楚汐的电话。　　　　“楼下等你。’’说完就挂了电话。　　　　祁琛呆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愣了好一会儿。　　　　“进去洗吧。’’于嘉阳洗完了澡，擦着湿漉漉头发走了出来对祁琛说道。　　　　”我出去一趟。’’　　　　“哦，去哪？’’　　　　祁琛想了想回答到，“楼下。”　　　　对方也没再多问，顺口提了句，“晨阳呢？’’　　　　“去图书馆了。’’　　　　”哦。’’　　　　秋天的夜晚带着些许的凉意，微风穿过树梢，树影投射在道路上随风微微摆动。月光清冷，星星也只有两三颗。聂楚汐倚在路灯柱上，穿着乳白色的运动服，祁琛发现她好像对运动服十分地情有独钟。及肩的头发披散着，低着头，一只脚脚尖无聊地踢着脚下的石子。　　　　“怎么了？’’祁琛走到她面前。　　　　”请你吃饭。’’她抬起头。　　　　脸已经完全好了，嘴角的淤青也不见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声音还是哑哑的，眼睛下了是一大圈乌青的黑眼圈。　　　　“不用了吧。’’祁琛下意识地拒绝。　　　　对方根本不理会，问，”校内校外？’’　　　　“嗯…….’’　　　　“校外吧。’’　　　　说完人已经走在了前面，祁琛只好跟上，所以这真的是要请我吃饭？　　　　目的地是学校外一家不甚起眼的沙县小吃店，这倒是让祁琛微微惊讶了一下。聂楚汐很快就点好了餐，看起来像是这里的老熟客了。祁琛其实刚刚吃过晚饭并不怎么饿，只点了碗馄炖。　　　　餐上的很快，聂楚汐快速地搅拌了几下拌面就大口大口地吸溜了起来，像是饿了好几顿。三两下就解决了两份拌面，虽说不是没有见过对方吃饭的样子，但再次看还是有些被吓到了。　　　　“我午饭没吃。’’聂楚汐抬眼解释了下。　　　　祁琛觉得不好意思，换了个话题，”最近都在忙画画？’’　　　　“嗯。’’　　　　”准备得怎么样了？’’　　　　“就那样。’’聂楚汐答得敷衍，兴致缺缺。　　　　“……..’’　　　　”你们舞台剧呢？’’对方换了个话题。　　　　“差不多了吧，下周就第一次彩排。’’　　　　”哦。’’　　　　“听于嘉阳说你高中的时候也组过一个乐队？’’祁琛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盯着聂楚汐看，眼中难掩兴奋。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拿汤勺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汤洒在了桌上，溅到了袖子上，留下了污渍，白色的衣服明显的很。　　　　聂楚汐低头咒骂了一声，“shit！’’　　　　祁琛很快起身去隔壁桌拿了纸巾过来。　　　　“没事吗？’’　　　　“嗯。’’擦了擦桌子。　　　　过了很久才听见她说，“很早以前的事了，早不玩了。’’　　　　“啧。’’祁琛有些惋惜叹道，“还蛮想看看你唱歌的样子。’’　　　　他坐在店里昏暗的光线下，隔着桌子，并不是能很清楚地看见俊秀的五官，但可以清楚地看见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着些许的期待又带着些许的失落。　　　　聂楚汐眼神黯了黯，专注地喝着汤，突然觉得肚子还饿得很。　　　　“我还没吃饱，你要不要来碗拌面？’’　　　　“啊？’’　　　　这个话题于是被终止，祁琛没再能多问到更多关于聂楚汐乐队的事情。接下的时间祁琛满脸惊讶眼睁睁地看着聂楚汐又吃了两屉小笼包，两份拌面，仿佛在填一个无底洞。　　　　聂楚汐塞进最后一大口拌面，试图再点餐时，祁琛阻止了她。　　　　聂楚汐表情明显不悦。　　　　“晚上吃太多了对胃不好。’’他也不计较只是轻声说到。　　　　喉咙口被堵住，咽也咽不下，聂楚汐别过脸，皱着眉头神色不太好看。　　　　祁琛将脚边的垃圾桶轻轻踢了过去，“你……..吐出来吧。’’　　　　聂楚汐转了个身，吐了出来。　　　　“谢了。’’聂楚汐接过祁琛顺势递过来的纸巾。　　　　“没事没事。’’他摆了摆手，弯着嘴角，神情温柔。　　　　聂楚汐第一次感觉到了心脏在体内跳动的鲜活的感觉，原来血液是温暖的。　　　　尽管当时的他所做出的举动真的也仅仅只是因为出于良好的教养，绅士品格，但在很久以后回想起来的时候聂楚汐想原来我真的感受过心跳。　　　　聂楚汐回到宿舍的时候林桐桉正要出去。　　　　“去哪？’’　　　　“我还以为你还没回来刚要去找你。’’　　　　“早回了。’’说着走到了床边，整个人摔进了床里。　　　　“吃饭了？’’　　　　“嗯。’’　　　　“桐桉。’’　　　　“说。’’　　　　“xxxxx。’’头朝下埋在枕头里，说的话含糊不清。　　　　“好好说话。’’　　　　“我胃疼。’’转了个头。　　　　语气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那样稀松平常。　　　　“我靠你有没有搞错，你这周都几次了？！’’林桐桉瞬间炸了毛。　　　　然后又认命般地开始翻找胃药，左找右找都找不到，林桐桉气极了，声音拔高，“我靠聂楚汐你以后吃完药能不能放回原位？！’’　　　　“你晚上是不是又吃多了？！’’　　　　聂楚汐翻了个身，无视她的念叨，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桐桉。’’　　　　“说！’’　　　　“你还记得我高中的样子吗？’’　　　　世界像是突然瞬间静止了般，周遭只有很浅很浅的呼吸声，窗帘在风的吹动下轻轻摇晃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桐桉把抽屉重新推了回去，发现药就扔在桌面上，只是一直没有注意到。　　　　“保温杯里有热水我给你拿。’’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聂楚汐咕噜两下吃完了药，滚进了被子里，像被茧包裹着的蚕。尽管动作很快，可林桐桉还是依稀看见了她微微红了的眼眶。　　　　林桐桉低低地说道，　　　　“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