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村长家来了个人,对他们说了一句话,村长去世了,对不起。竹小新三人听完非常惊诧,同时非常纠结,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村长家人,是回对不起还是没关系。最终,谁也没说话。村长家人慢慢退了出去,竹小新三人快速穿好衣服。无数个疑惑在脑中旋转,他们要马上去一探究竟。  三人走出澡堂,村长家人已不知去向。院子里空空如也,不知道该往哪走。突然听到很多人在哭,一定是村长引起的,那里就是村长所在的地方。顺着哭声,来到一个宽大的堂屋。一堆人穿着白服,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堂屋只有一扇门,另一扇被拆下来铺在堂屋正中,村长躺在上面。家里人请来了大夫,未来得及施展医术,能做的只是帮村长家人证实了村长的去世。问其原因,没给出确切答复,而是根据经验提出一个最合理的可能性,心脏病或脑梗塞突发。村长平时无病患,体表无任何伤痕,面色平静,家人都认可这个可能性。想是在睡梦中突然发病,没有痛苦地去世。人既已去,这个事实无法改变。这样一个原因,也能给亲人些许慰藉。  检查完毕,村长家人给了大夫一摞钱,虽然他没帮上任何忙,仅仅来宣布了一个坏消息,还把大夫毕恭毕敬送出门。竹小新猜测,这个大夫也是外地人。大夫走后,村长夫人开了个小会,然后带领众家人张罗丧事。尽管如此,仍然尽可能招待竹小新三人。事发突然,竹小新也不想直接走人。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总觉得该做些什么。在别人忙碌的时候,竹小新来到村长的遗体前。  仔细观察一番,正如大夫所说,村长体表并无任何异常。这个结果让竹小新很不甘心。他并不是一个好事的人。照常理说,一个人自然死亡,亲属会悲伤,其他无关人员则心态平常。但他们刚刚接受了村长的厚待,未及感谢村长就没了,总觉得心里有愧。  村长最小的儿子在堂屋玩耍,跌跌撞撞,看到屋里这么热闹,自己也非常开心。这么小的孩子,每天最多的情绪就是哭,但此时的他还并不了解亲人与死亡的含义,不知道这种时刻是一个人最应该哭的时候。小孩摸到村长身旁,手扶着门板摸来摸去,眼睛盯着竹小新看,不时撇嘴一笑。竹小新内心诞生一丝悲凉,艰难地回了小孩一个笑容。他知道手边的这个人叫做父亲,并不明白父亲的真实意义,跟邻居或路人比起来,父亲只是每天见面、陪他玩时间多一些的一个人。他不知道父亲为何会躺在这里,为何不说话,在他眼里,躺只是一个姿势,和站只有横竖的区别,但是他不知道,他的父亲以后就只剩这一个姿势。  铛啷啷一声,从小孩手里掉出一块黑色的小石头,砸在门板上生响。竹小新心里不禁一颤,连忙去捡,生怕惊动了村长灵魂的安宁。捡起来塞到小孩手里,并帮助他把小手握紧。不料小孩以为他在跟他玩我扔你捡的游戏,开心地再次把小石头砸在门板上。村长夫人听见响声,看见她的小儿子在这儿,过来将小孩抱走。可能是石头太小,她并未发现,只将孩子抱走,没理会石头。竹小新打算拿起来还给孩子,低头一看,他也找不到那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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