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迹南临

出了当铺后便是人们熙来攘往的街道，想找一个普通人着实不易。　　“好在非羽身手不错，对付凡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我现在担心的是她嗓子和灵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北北负手与阿恒走在人群中。　　“是那个延廷让你找她的吧。”阿恒见北北默认，继续问着，“你还没告诉我魔族发生了什么。”　　北北看着热闹繁华的街道，漫不经心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镇魔阁被人打开了，天帝应该会派人下凡解决那些逃出来的妖魔，至于非羽，她应该是对付弗隆鸟时受了伤。”　　弗隆鸟是个什么东西，她年纪轻轻什么时候这么会找死了？　　阿恒越想越气，忍不住抱怨出声：“我就说她修为灵力还是不行，等找到她我一定好好帮她洗髓修炼，要不然若是离朱复活了，她怎么与我并肩对抗穷奇？”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这些日子才勤于修炼，想着与罹舢并肩最后一战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怎么就不能往好处想呢？”北北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三十两银子，从哪儿来的？”　　阿恒的视线被小摊前的簪子吸引去了视线：“我在凡间也活了这么久了，有点积蓄很正常。”　　北北继续调侃：“你说非羽怎么这么轻易的把你送的东西当掉？”　　“难道藏得好好的等着被饿死才是她应该做的？”阿恒淡淡开口，“这两个哪个好看？”他手中拿着两个簪子给北北选择。　　北北指了指左手的一个：“我觉着这个适合非羽。”　　“那我就要这个了。”阿恒放下了左手的簪子，举着右手的对老板娘道。　　“……”　　　　后来阿恒留在了南临，用他为数不多的时日来寻找丫头。　　北北嘲笑他似乎并不怎么关心非羽，他也只是淡笑几声，好听矫情的话一个人斟酌就足够了，日后见着丫头时一字一句的趁她睡熟了都说与她听，告诉她我把自己活成了一个谎话连篇的人，我从来没有照顾过你的感受，其实我喜欢你。　　　　北北赶回昆仑山将非羽的情形大致告诉了苦等许久的延廷和鸣堇，等到两人离开后才决心带着小晗去南临，想着这么多人总可以很快的找到非羽了。　　“抓紧我。”北北伸出手臂示意小晗抓住。　　小晗索性直接抱住了他的腰身，手心握紧她的红木扇。　　北北无奈：“没让你抱我。”　　“北北，我离你这么近，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听着北北不徐不疾的心跳声，小晗忍不住调侃一句。　　“你抱得太紧了。”北北没有理会她的调侃。　　小晗听话的松了松手上的力道：“现在可以了？”　　北北轻声“嗯”了一声，后来小晗再睁眼时眼前已成了繁华的街道。　　　　孟槐拿着伏羲令去了伏羲潭之后才顿觉被骗了，一方面心底压制着愤怒，一方面羞辱感油然而生，他将假的伏羲令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放话让逢源传入了五湖四海。　　“红门殿殿主非羽因擅自打开镇魔阁暂革其职，谁若能抓住她谁便是新一任殿主。”　　　　孟槐通缉令一出，神魔两族议论纷纷，有丫头的心腹担心她的安全，也有凑热闹的一群神仙讨论孟槐的话语权，总之，此事算是掀起了强烈的反应。　　　　茗阳殿　　镇魔阁一事后天帝立即召来了秦鸿与元华，彼时凡间妖魔横行的汇报络绎不绝，本来琐碎的事情已经让他糟心，此事更让他对非羽失去了耐心。　　“你们两个，下凡收拾镇魔阁中逃出来的妖魔。”　　秦鸿颇为不乐意的应了应：“好。”　　他向来是独自办事，这会儿身边多了个新手始终是坏了他的心情，不过既然天帝有意培养这姑娘，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天帝提起非羽便目露杀机：“遇见了红门殿殿主不必留情，既然她违背了神魔之间的规矩，那就付出代价。”　　“遵命。”元华回答的迫不及待，笑意瘆人。　　秦鸿喉结滚动，想说什么终究是咽了回去。　　　　“不想死的话不要找死，红门殿殿主可是江恒捧在手心的人。”出了茗阳殿后秦鸿与元华拉开一个距离，好意提醒了一句。　　元华不以为意：“我听说的是将军战场上从来都是杀红了眼，把一个魔族人捧在手心？开玩笑呢吧！”　　秦鸿冷笑一声：“你可以试试。”　　他暂时不想看见这位不自量力的上神，风云台上就已经觉着她太看得起自己了，一点也不讨喜。　　秦鸿留给元华一个潇洒的背影，独自去了人间。　　　　南临　　丫头走走吃吃，五个包子很快和着血液入了腹中，她舔舐着嘴角的油腻，锋利的獠牙又一次戳破了舌头。　　她咬到舌头已经很多次了，每一次都会有血液沁出，叫她不得不慢一些更慢一些的咀嚼食物。　　她觉着自己想打人，没有理由。　　在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灵力，没有朋友，她还是那样一个不怎么会照顾自己的人，走在街上都会不时的接受旁人异样的目光，想着想着就开始莫名其妙的委屈起来了，即使她知道这一切与旁人都无关。　　　　丫头找了一家店，用身上的碎银子买了一套红色劲装与一把精致的短刀，时间走走停停，夜幕到来的猝不及防，伴随着一场大寒，所幸兜里还剩了点银子，足够她在客栈住一夜，等熬过了今天，再慢慢计划日后。　　客栈还是很不错的，饭菜好吃，酒也好喝，就是她与老板的沟通有些困难，比划了许久老板才弄懂她的需求，什么糖醋鱼，鱼香肉丝的，见这姑娘挺可怜，老板就多放了些荤食，足够姑娘善待自己一次。　　　　另一边小晗与北北站在街角商量着路线，彼时由于极寒的气候街上已经没了多少行人，本该灯市如昼的长街难得的冷清寂静。　　“南临在南，北辰在北，这些非羽应该都会想到，而且我觉着像非羽这样不识地形的姑娘一定会先去自己熟悉的地方，所以她会一直向北走，直到北辰，那么我们寻找的路线就是从那个当铺出来向北寻找，今晚有大寒，非羽身上有银两就一定会住客栈，所以我们寻找的地方很明确了。”小晗用折扇指着北方慢慢分析。　　“眼下也只有一间客栈一间客栈的找了。”他需要借助店铺前的灯笼才能看清小晗冻得通红的脸颊，“你是不是很冷？”　　小晗偷偷的将通红的双手背在身后：“你不知道我一凑近你就会脸红吗？”　　大概意思是脸红不是因为寒冷，北北自然听得懂。　　“你这么聪明可不好，我喜欢傻一点的。”沈小姐总是会更深层的剖出他话里的意思，让他有些头疼，“前面有家客栈，我们进去看看。”他自顾自的走了过去，没有放慢步伐等一等跟在身后的人。　　“就像恒无轩里的那个傻姑娘？”小晗加快步子追到了他身边，问得平平淡淡。　　北北连余光里都不想有她：“你要是想到她我也没办法。”　　小晗颇有自知之明的终止了无聊的话题，忍不住打开折扇扇了一阵冷风。　　　　这些日子他始终会与她保持一个距离，也并不会因为曾经作为师父就减少她的苦力。他从来不会看到她的好意，说好听些是任由她生活在昆仑山，说的不好听便是他把她当成了可有可无的人，偏偏有时候还会冷不丁的关心几句，让她产生太过美好的错觉。　　谁让她就是这样不顾脸面的人，谁让她现在连吃喝还要靠着这个人。　　没办法，日子要一天一天的磨，才能得到结果。　　　　客栈找了一圈没有结果，出来时夜已经很深了，空荡的街道略显阴森。寒风骤起，吹开卖酒家萧萧的旗帜，青石板路上两个修长的人影愈来愈近。　　“我刚刚是不是应该直接询问老板？”北北看着前方幽暗的街道，忽然意识到不久之前的冲动幼稚。　　小晗故作认真地点了点头，折扇有规律的敲打着手心：“我还以为北北喜欢敲别人门打断人家好事呢。”　　“……”　　“继续找下去么？”小晗微微抬头看着北北俊朗的侧容，月光下他抿唇的样子尤为安静。　　“当然。”北北目不转睛的注视前方，忽然停住了脚步，伸手挡在小晗身前，“只是先解决一点小事。”他声音沙哑，不徐不疾。　　狂风乍起，寒冷凛冽，从混沌黑暗的地方涌了过来，夹杂着嘶鸣。小晗看那黑漆漆的街道，仿佛是一只巨兽正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叫的人头皮发麻。　　有十几只妖魔出现在几米之外，正盯着北北身后秀色可餐的猎物，笑声可怖。　　“害怕么？”北北启唇轻问了一句。　　小晗淡笑：“习惯了。”　　她回答的不同寻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北北并不感意外：“用这把剑保护好自己，既然是我教出来的，我相信你可以。”他手中多出一把临天剑，是陪伴他征战多年的神物。　　小晗接过临天剑不忘调侃一句：“所以说承认你是我师父有这么难吗？”　　“我只是不想承认你这么普通。”　　北北尾音落下，小晗只看见他已经冲入了妖魔群，月光下青衣冷冽，每招每式都收放自如，潇洒决绝，一如当年。　　……　　“当了将军注定要双手沾满鲜血，师父后悔么？”　　“后悔，但不是因为没有止境的杀戮。”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当了将军，注定要舍弃最珍贵的东西，不能有过多的牵挂。”　　“师父失去过什么？”　　“师父还什么都没有失去。”那时师父看着她的眼底意味深长，却又充满了温柔，仿佛日月都在他眼中。　　……　　小晗回过神时女妖正举着锋利的爪子对准了她的心脏，她不慌不忙的用临天剑挡住了一次攻击，手心剑柄一转，挥剑横劈过去，剑刃发出蓝色的光芒，重伤了女妖的腹部。剑气未敛，另有一只狼妖绕过临天剑，怪异的长相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着实吓了她一跳，连带着临天剑都被狼妖轻而易举的打落在地。　　小晗自认为近身攻击与师父学得相当好，高速的反应力加上身体的敏捷性使她在与妖魔对抗时也能占上点优势。看着近在眼前的狼爪，她握住狼妖手腕吃力的分开至两边，用自己的头猛地撞向了狼妖的头颅，趁狼妖抱头呼痛之际迅速握拳上前打在狼妖腹部，几乎用上了全身所有的力道，以至于紧跟着的一个腾空回旋踢没有使上力，被狼妖抓住了脚踝狠狠的摔到地上，小晗前滚翻落地后摇晃着稳住了身影，拍地旋身后空翻至狼妖肩头，狼妖怒吼几声欲伸爪将小晗扯下来，小晗双腿勾住它的肩头，抱紧狼首将狼妖向后摔倒在地，凡人简单粗暴的招式对妖魔向来不管用，狼妖羞愤的站起身，此时小晗已经将顺手捡起的临天剑抵在了他的喉间，另一只手拿着折扇重重地敲打着狼妖的头颅。　　“叫你吓我，叫你吓我……”　　狼妖接连惨叫着后退几步后，小晗气消了，也终于收回了折扇。　　“我猜你修为不过几百年。”她挑了挑眉，看着狼妖的神情带着不屑。　　能被凡人看不起，狼妖混得也是可以。　　“你对付的这两个修为恰好都不足一千年。”什么时候北北解决了麻烦事，顺便提提手将站在小晗身后的女妖扔向了一边，“大概比较怕死，见你是凡人就对付你了。”北北拍了拍手，走到一边好整以暇的抱臂继续补充了一句，“身手不错。”　　其实北北那边的打斗早早的就结束了，所以他全程围观了小晗的招式。动作干脆利落，反应迅速，没有花拳绣腿。嗯，不愧是他教出来的。　　小晗面带微笑：“师父教的好，还得多谢师父的临天剑，否则我根本伤不了他们。”　　北北扯了扯嘴角，开始沉声质问狼妖：“你们这阵势是特地来南临的吧？”　　狼妖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小晗将临天剑逼近了几分。　　“说出来我饶你一命。”这么说着，北北伸手将倒在一边艰难起身的那个女妖捏成粉碎，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向来喜欢用如此果断残忍的方法来警告众多招惹他的人，至于识不识趣，便是另一回事了。　　狼妖本来抵死不屈的心立即窝囊起来，张口舌头开始打结：“孟槐放话革去非羽红门殿殿主一职，并且下令谁若能抓住非羽谁便能够坐上殿主的位子，我们听说有族人在南临看见她，便过来寻找了……”　　狼妖话未讲完，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向临天剑扑了过去，脖子上被划出一条清晰可怖的口子。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北北，随后直直的向后倒去。　　“不是说饶他一命么？”小晗将手中临天剑扔给北北，轻轻擦拭脸颊被溅上的一点鲜血。　　北北收好临天剑面不改色道：“我看他不顺眼。”　　“你也不用担心，虽然魔族的事我不了解，不过想坐上殿主位子的妖魔一定很多，所以在抓住非羽之前，他们会先自相残杀一番。”她看得见他眼底的星星点点，看似平静淡定，却隐藏着惴惴不安，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属于北北的眼底的关心，至少是对她不曾有过的。　　北北揉了揉眉心：“我怎么能不担心，没有灵力，没有人护她周全，非羽现在处境一定相当危险，如果孟槐亲自来寻她情况就更糟了。”　　小晗拽着他的衣角，抬头看他月光下清冷的轮廓，小声安慰着：“那我们就争取在那些人之前寻到她，他们就算找到了非羽大概还不知道她失去了灵力，所以为了防止非羽逃跑，他们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北北垂眸静静地望入她波澜不惊的眼底，察觉失态后才移开视线漫不经心地解释了一句：“我刚刚在想……阿恒应该已经快要找到非羽了吧。”他顿了顿，思索许久终于正视自己解释的多余，“我们走。”　　“好。”她乖乖的应了句，松开通红的手紧紧的跟在他身边。　　激战之后，只余横尸遍地的荒凉，街角的黑暗正一点一点的吞噬人们睡梦中美好的光景。　　　　丫头这一觉睡的一点都不踏实，不仅冷意，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惊醒，辗转之后意识又开始迷离。　　隔壁房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丫头皱起眉头咂了咂嘴，不满的掀开盖在身上的被褥，睁着双惺忪睡眼贴着墙壁听人家的谈话。　　……　　“老大，迷药下错了，那姑娘房间在隔壁。”　　“怪不得我会觉着这画像上的美人怎么变得这么丑了。”　　……　　　　习武之人听觉向来灵敏，丫头听到这些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在意识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人的目标是她后，她果断的将枕头下的短刀放入袖中，打开窗户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她一点都不怀疑自己的身手，只是空间太小，甚至不足以她尽兴，所以她决定在街上等着他们。　　　　阿恒寻到客栈时老板正撑着额头在柜台边小憩，他一阵敲门声扰乱了老板的好梦，老板将他领至柜台边，一方面抱怨他行程的古怪，一方面又笑脸相迎。　　“公子这么晚了是要住客栈么？”老板脸上沟壑纵横，却是一副善相。　　阿恒手肘抵着柜台，恭敬的问道：“我是来找人的，劳烦老板回忆一下今日客栈中有没有一个相貌好看，不会说话的姑娘来投宿。”　　相貌好看的姑娘也许很多，可不会说话的那个却令老板印象深刻。　　好在老板足够负责，他狐疑地打量着阿恒：“你是她的谁？”　　阿恒声音温柔下来：“我是她夫君，与她约好了在这里碰面。”未来夫君。　　不说兄长，不说朋友，偏偏只提到了夫君，江恒啊，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以逃避的……　　“二楼右转第三间。”　　“多谢。”　　　　月入云中，夜深风起，夜幕如同被打翻的墨水，深沉的化不开，偶有几颗星星在云层中忽隐忽现，黯淡的光泽似乎为了嘲笑那些命途多舛的凡人，衬托着几分凄凉冷清。　　又是孤零零一个人的一天，丫头徘徊在寒冷阴暗的巷口，紧了紧微敞开的衣襟，一度以为那几个笨蛋不会寻过来。　　耳畔有急促的脚步声传过来，愈来愈近，丫头稳住微微颤抖的身形，垂眸看着月光下有七八个人影将她团团围住。　　墙面投射下的影子正好遮住了她晦暗不明的神情，她勾了勾唇角，抬眸，眼底染上了嗜血的杀意。　　“美人，有遗言么？”为首的那个长相粗犷，身形威猛，满口的糙老爷们味。　　丫头从黑暗中走到月光下，她向那个老大招了招手，笑意扩散开，清冷的月光洒在肩头生生的为她增加了几分妩媚。　　老大乐呵呵的走了过去，被丫头一掌重重的拍在了脑后，他身形不稳跌倒在地，还未反应过来又被丫头一脚踩在了背上，叫他立即趴了下去。　　周围一群人见老大受此等屈辱，纷纷拿出刀剑涌了过来与丫头对峙，但见其中一小白脸执剑刺了过来，丫头不慌不忙地侧过身子躲了过去，顺势抓住小白脸的手臂借惯性将他手中的剑刺入了身侧袭来的男子体内，随后一手劈向小白脸的后颈，小白脸踉跄倒地，丫头一个腾空旋身将另两名男子踢倒在地，稳稳落地时手心不知何时出现的短刀向后刺去，正好刺中了身后人的心脏，她冷笑一声拔出短刀，回旋踢踢中身前拿刀砍过来的男子，顺手将短刀划破了他身后突然出现男子的动脉。　　凡人自找的，她也不想动手杀人的，丫头叹了口气，不远处有一个人挣扎的站起了身子，丫头手腕微使力，短刀便飞了出去残忍的插入了男子的额头，男子几乎是笔直的倒了下去。　　整个打斗是迅速结束的，死了四个，另外三个惊恐的凑到了一起，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丫头将短刀拔出，缓缓走至三人面前蹲下，居高临下般看着他们，露出两颗醒目的獠牙：“说些能让我饶过你们的。”　　眼中只有那两颗锋利的獠牙，三个人咽了咽口水不约而同的往后退去：“妖……妖……”老大喊了半天，愣是只说出了一个字。　　丫头毫不犹豫的将短刀刺入了他的胸口，并且缓缓推进：“我不是说了吗，说些有用的。”她眼底泛着森森寒意，手中动作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老大吃痛着几乎是喊出了声：“有人雇我们找到你并且杀了你，是个女的，戴了面具，其余的我都不知道了。”　　老大话音刚落，丫头拔出短刀利落起身，离开时不忘关照一句：“你最好找个医馆处理一下，否则流血致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三个人还处在后怕中，后知后觉的发现各自死里逃生了。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厉害的姑娘，只是性情乖张如此残忍果断的还是第一次，所以说这种一边给你希望一边给你绝望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况且她还不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