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原作者的话:渐浓的浪漫之章,天了噜,不过别担心!还是打了许多擦边球,分级T还是适用的!(文末有3处说明)  埃里克  整整一天时间,克莉丝汀都对我好的不得了,她不让我坐起来,除非是要吃饭,她非要和我一起阅读,一起唱歌,在小憩时分吻我,就算我没在作曲,整栋房子也不会静下来,她滔滔不绝地说着一件又一件的事,谈话似乎永无止尽。  如果这就是腰伤带来的后果,那这一记子弹吃得也不坏,我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后来,我让她打包我们俩能带走的物品,在她心目中,必需品少得可怜。  “噢,那条还在做的裙子怎么办?”她把行李包放在门边。  “现在估计做好了,不管怎么说,明天去镇子里看看吧。”  “用同一辆马车?”  “只要榛宝能独立走这么远的路的话。不过,我们可能需要再买一匹马。”  “不需要,”她笑着补充道,接着摆摆手,“没事啦,我们的钱还够不——”  “你怎么对钱这么迷恋?”  她的表情黯淡下去:“我不是迷恋,我只是希望能了解一下,我这大半辈子,必要时一直都是自己理财,在不知道数额的情况下,盲目的接受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生活,对我来说很奇怪。”  “那我就告诉你吧:两百万。满意了吗?”  她睁大了眼。  “两……两百万?”她惊疑地问,“你到哪里去放这两百万啊?这笔从经理们那偷来的钱——”  “噢,那真是有意思,是吧?”  “是……是有点,但是那不重要。”  “我觉得还挺有趣的……不过确实,目前我们差不多有这么多钱,是我多年来从各种各样的‘雇佣’中敛聚起来的,几乎没怎么用过。”  “两百万…”她又一次喃喃,摇了摇她晕乎乎的头。  “所以你不让我给你花钱的时候,我郁闷死了。”  “我从没想过……有这么多……”  我笑了,笑的时候,都没意识到体侧的疼。  “好吧,这样的话,我想我就不用担心了,我再去装一些必须带走的东西,没理由不把马车填满。”  “榛宝要没力气了。”  “对哦,我真笨,那就带上我喜欢的东西吧……太难选了,都是你的错,谁叫你给我买这么多东西的,我一个都不想留下。”  “到鲁昂以后,你就自己去采购替代品好了……之后你可以自己买更多的玩意儿。”  “我不知道有这么多钱是不是好事……”她轻声说,“太怪了……”  “总比没钱好。”  “不一定,只要有爱。”  “为什么不能兼有?”  她微笑:“是啊……我现在去做晚饭。你想吃什么?今天没有买肉回来,但是我可以煮汤喝,土豆汤还是洋葱汤?”  “如果你没有其他想吃的口味的话,洋葱汤好了。”  “我问你,在我做晚饭前,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想要的?”  “亲爱的,我好的很。”  “不吻一个?”  “这……没法拒绝。”  “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要求。我倒是很喜欢吻你——你别站,我过来。”  她覆上我的唇,长久地停留着,我腹内像是有炉火在燃烧,我把一只手伸到她脑后,她则抚着我的脸上损毁的肌肤,好像这样做就能消解所有的瑕疵。我在发抖,她给予了我如此多的爱,除了颤抖以外,我什么都做不了。吻变得充满欲望,我的渴求在体内膨胀,使我离她越来越近,腰部的疼痛消失了。  我们俩都不想缓口气,一旦这样就意味着彼此分离,一秒也不行。我的眼中只有克莉丝汀,就算是我闭上双眼的时候,她的形象也一直都存在。我的脸上只剩下她手掌软软的触感。我的耳朵里只回响着她急促的喘息,她短暂的犹豫。我品尝到的只有她的双唇。  当她放开我的时候,她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温热的呼吸快速地扑到我脸上,我的胸膛上下起伏着。  她尴尬似的退了回去,脸颊通红,把一绺头发捋到耳后。  “我、我现在去做饭。”  她径直走向厨房,伤口又开始作痛。  我试图强迫自己再抱希望,她或许很享受与我相吻,而我也从中发现了极大的愉悦,感到不可思议,不过毋庸置疑的是,她容易在像这样巩固我们婚姻的时刻羞怯,可能要花上一年,她才会慢慢接受,但至少现在我知道,她愿意这样做。  她之前暗示说在考虑那件事,只要我的身体一好起来。那都不能算是暗示,而是明示了,可就算她下定决心了,她也很有可能多次临阵退缩,我得准备好面对她的抗拒。我的身子有什么好的呢?和她比起来,我这简直就是一具一文不值的躯壳。她为何想要成为我的一部分?  她爱我啊。她爱我,她说过无数次了,为什么要相信就这么难呢?她爱我!她真的爱我,她必须爱我!  我脸上的疤痕又怎么办?她会怎么想?她是不是在追求完美的同时忽略了我的脸?她一定是在寻求着某种意义上的完美……即使是在黑暗里,她也可以感觉到这疤痕,她会退缩,然后离开我的身边……  她是爱我的。我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重复这个短句。她爱我本身,如今和她相比,我又算得了什么呢?思考这些东西只会让我越来越糊涂,想着我是多么地不如克莉丝汀也让我心情低落,就在刚刚我还吻着她的小嘴,好像我配得上它们似的。  “晚饭差不多做好啦。”她一边从餐厅走出来告诉我,一边用毛巾擦手。她的脸恢复到原来的白皙,还生着少量的小雀斑,“像之前那样,我和你一起吃。”  “我爱你。”  “我也爱你。”她笑了。  她端来两碗汤,以及盛放着面包和奶酪的盘子,然后她挨着我坐在沙发上,这样我就不需要站起来了。用餐过后,我们读了会儿书,尽管找个舒服的姿势还是很困难的,最后以我枕在她的腿上告终,我觉得这样做有损我的自尊,不过后来发现妙极了。  她念着书,直到她感到疲倦,于是我们就地依偎,在与她一同入睡前,我还花了些时间,以不可思议的眼光观察着她。  就在两个月前,这种事是我想都不敢想的。我都不知道我会变得如此幸福,更重要的是,我想不到克莉丝汀和我在一起也是这么快乐。现在一切明了,无可否认。  翌日清晨,克莉丝汀和我一道装载马车,整个过程中她都没怎么说话,我有点小失落,一般情况下她总是有话说,她为什么不问问鲁昂的事呢?难道是因为搬家而难过了?  我甚至希望她流几滴泪,一个不露情感的克莉丝汀是我从未见过的。  “你……还好吧,亲爱的?”  听到我的询问,她的面容明朗了起来。  “我就是有点伤心。”她的回答很简短。  “我们会找到一个和这儿一样好的家。”  “可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家,我们在这的花园里养植物……不过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完美的家,”她的嘴唇在颤抖,“两天前我以为我……就要失去你了……我……再也不能失去我爱的人了。”  “你没失去我,亲爱的。”  她把头靠在我胸口,拼命不掉泪。  “总有一天会,”她低语,“无论何时,人们总会不小心就死掉……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再度忍受这种痛苦,最好别是死亡。”  “你在怀疑你自己,你远比你想得要强大的多。”  她淡淡一笑:“你是这么想的?”  “你把我缝好了,克莉丝汀,我的身体上就留存着你强大的证明。”  “哈哈,你呀,埃里克,你在安慰我这方面真是有着超厉害的天赋。”她闭着眼贴在我胸口片刻,然后她坐上马车擦干眼泪,“该走了。”  我们向鲁昂进发了。由于克莉丝汀不想换掉榛宝,旅程花了整整一周,我们买了另一匹马来协助它,但是没什么差别。  我想尽量在旅馆过夜,而不是露宿,但是晚上克莉丝汀总会瘫在马车里的床上,立刻入睡,也许旅馆不是最佳地点。我的伤还在恢复中。  与此同时,克莉丝汀变得更加大胆了。曾经摇摆不定的纯洁之吻已经无影无踪,她甚至大胆到在某天早晨说看见对方更衣也无妨,尽管我坚持不要。她耸了耸肩,似乎不甚在意。  要不是担心徒增自己的懊恼,我是会偷看的。克莉丝汀变得欲求更多的时候,就是我更难控制自己的期待的时候,我怕要是我释放的太多,就无异于逼她就范,而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让她渴求我,不可思议的是,现在似乎做到了。  每当我看向她那璀璨的双眼,我便能完完全全照见我自己的卑微。她便是一切,和我比起来,她至臻完美,我能写一整本书来形容她的美妙。我现在就能在脑海里一一列举,不间断。她善良,勇敢,非常美丽,无私,忠诚——我还可以详尽地描述,比如当她的视线落在某样她喜爱的东西上时,是如何地柔和下来的。这样的注视使我安心,因为她看向我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的眼神……除非是她生气的时候,这时我还是躲起来一小会儿为好。通常,我就该得到她的怒火,实际上,我怯于接受她的温柔……  最后一天,我们终于抵达了鲁昂丘陵纵横的郊外,克莉丝汀又提起了孩子的话题,我还没准备好。  “你是知道做/爱和生孩子是一回事的吧?”她直截了当地说。因为以前我们都是用模糊的词代替。  “有办法……避免后者。”  “我当然懂,以前我身边都是舞者和合唱班姑娘,她们的事业生涯是不能被意外降临的孩子毁掉的……要是我不想采取避孕措施呢?”  “那必要时,我会把自己锁在地窖里。”  “我就是想和你谈谈……我不介意生孩子啊。”  “我介意。”  “好吧,我的意思是,这不是你我决定得了的,是上帝决定的。我们可能用尽了一切的手段,但还是无法完全避免。”  “可是我们不能有孩子,克莉丝汀!”我朝她大吼,“我要和你说多少次?这世上不能再有个像我一样的人了!也许你会是个好妈妈,但是这个世界是不会接纳这孩子的,你会容忍一个人走到这样的境地吗?”  “你不明白,还有别冲我大喊大叫。每个人都可以抚养一个与众不同的小孩……要是我们真的有个这样的孩子,我是不会让他遭受你经历过的痛苦的,他会被爱,而那正是一个人所需要的:爱。”  “不,一个人必须首先生存,所以就需要工作,他要去哪工作?没有人会接纳他——”  “如果我们在鲁昂不遮遮掩掩地抚养他,那大家就会知道他是个可爱的小男孩,或者小女孩,人们也是会根据一个人的过去来判断他的啊,还有……尽管我很不喜欢面具,不过要是一副面具能保护他的自尊,那他可以戴着面具,我很肯定,当他长大以后,总会有个姑娘透过他的外表看见他的过往,我不是这世上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女人,你知道的。”  “这太冒险了。”  她坐正身子,双手交叠放在膝上:“那么,直到你改变心意之前,你都不许到我床上。我愿意……避免生小孩,但是在我考虑和你做/爱之前,你必须接受意外到来的生命的可能性……我相信,你知道我在这一点上态度是很坚决的。”  我照做了。我们默然不语,几个小时,沉浸在各自的深思中。  ——“直到你改变心意之前,你都不许到我床上。”  难道这就是我的选择了?她明确地表示了,只有在我接受并支持怀孕可能性的前提下,我才能去到她身边。我心里很明白,她说的一点不假。这很像是她会说的话。  她说的没错,没有完美的防护,没有办法阻止一个孩子的孕育,除非在此过程中扼杀。要是我失去了她,身边只剩一个迷你版的我自己,那该怎么办?  这个想法太恐怖了,余生和冰冷的床度过也同样让人高兴不起来,要怎么选啊?  “抱歉。”她轻声呢喃。  我讶异地转过身去,在静默无言中,太阳触到了地平线。  “我知道要你听接下来的话很不容易,但是我们不得不接受,我保证,我会好好爱我们的孩子。”  “你知道多少避孕手段?”  她的脸色更加阴沉了:“数目不尽人意……可是我怕……我怕我做不到。”  “为什么?”  “太羞耻了,我想我受不了。”  “那你是想要十个孩子吗?”  “不是,只不过……”  “还是说禁欲?”  “不……没有……我可不想禁欲……但万一避孕是一种罪恶呢?”  我恼火地闭上眼:“避孕不是什么罪恶,难道你不认为家里有许多张嗷嗷待哺的嘴,但却没法一一满足才是罪吗?哪个更糟一些?”  “你是这么想的?你觉得没事?”  “要不然你以为别的夫妇是如何把孩子数量控制在两到三个的?如果大部分夫妇不采取任何措施,那才令人吃惊呢。这不是罪恶,就算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感到自己的血液开始沸腾了,“你的目的是生孩子吗?你表现出想要我的样子,都是在演戏吗?”  她即刻的反应告诉了我,不是。她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我则后悔地把嘴闭紧了。  “你怎么能这么想?”她斥问,“这种话毫无意义!”  “你天天都在纠结要不要生孩子,这才叫毫无意义!”  “我纠结是因为爱你!”  “因为爱我?”  她点点头:“是啊!之前不想要,是因为我没有那么爱你,但是现在我想要,是因为爱你,不想,也是因为这个!你不要孩子,所以我不能生,不过你很清楚,无论我说什么,你都无法拒绝!我……我还是想要个孩子,我想和你生一个,是因为我很爱你。”  “你可能会因此而死的。”  “我现在就可能死掉,你也可能,这个担忧站不住脚。”  “但那就是我的错了。”我争辩的声音已然失去底气。  她的目光因同情而柔和下来:“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想要的理由了……只不过对我来说要接受,实在是难。”  “我们可以,”我作出了让步,“领养。”  “嗯,是啊,那样会不错,但是我想要的是我们的爱情结晶。”  “现在不是时候,”我坚持,“拜托,克莉丝汀,今年……今年就不要了,你可能会改变主意的。”  “明年,我就可以期待了?”  “嗯。”  她点点头:“好……我能接受这个……我、我们什么时候?在那之前我得准备点东西,做点自我准备……我很紧张,”她的声音有点抖,“我好紧张。”  我几乎是嘶哑地说:“紧张?”  “呃,我……之前从来没做过,然后……我有好多担心的……”  “担心什么?”  “很蠢的一些事啦,大部分是……全是些蠢事……不过我还是觉得我准备好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准备好了。目前我们俩确实是足够信任彼此了吧?”  我没觉得信任和这档子事有什么关系,但是我仍旧赞同了她。她喘了口气。  “你要决定一下日程吗?”尽管这种想法很可笑,我还是问了下她。  “我们安顿下来之后……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规定日期看上去有点奇怪……大约在一周之内?”  她抓紧了缰绳,陷入沉思。  “你以前说,你很怕这个。”  她轻轻耸了下肩:“自然的恐惧罢了。”  “自然的恐惧?恐惧什么?”  “我……”她垂下眼帘。  “不舒服?”  “不,不,我偶然间听到过避免不适的方式,我只是……你……你太……”她挣扎着说出内心所想,这倒是让我慌了,她总是那么坦率,“你比我力气大些。”  她望向我的视线里透露出痛苦,我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思考她的话。  “那就是说,你不够信任我。”我怒不可遏地说。  “我信任啊——”  “你不信任。”  她低下头盯着石子小道,眼中泛起泪光。  “我想信任你,我真的……我知道我自己的恐惧有多么愚蠢,可是我就是摆脱不了,对不起……”  “你怕我?”  “埃里克,别这样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克莉丝汀!”我控制不住地说了这么一句,“我极尽所能去爱你,当我做不到的时候,我会很痛苦!这不是我个人自私的需求,我想要一段实实在在的婚姻,我想得到你的信任,我想……噢,克莉丝汀,我想要你。”  我惊惶不安地等待着她的回应,我不该这么说的,我们俩都心知肚明,然后极力证明它的存在。是啊,我想要她,一直以来我都这么想,如今,好像这种感觉要成为相互的了。  她看向我,脸颊绯红。  “我有在读《圣经》。”  主有怜悯,她是怎么跳跃到这个话题的?在我把心抛到她的脚下后,她反而跑到了那本宣扬禁欲的书里去了?  “你有没有读过《雅歌》篇?”  “没有。”我短短地回复。  “里面……谈论的是情/欲,有关爱。里面说,欲望在某种方式上,是好的。这是所罗门王抒写的,有关他和他的恋人……正因如此,最近我思想稍稍开明了一些,觉得欲望在婚姻中是起积极作用的。我想说,它出自《圣经》,那就是好的。”  “《圣经》里,谈到了欲望?”  “我和你一样惊讶。我一直都不知道这一章的存在,我从来都专注于后面的篇章……不过,是的,我想欲望是没有错的,我想……我明白我也……想要你。”  “是吗?”我轻声问,“真的吗?”  “如果有假,我就……不会像那样吻你了,对吧?”  所有的不确定性在她的微笑中泯然而逝。  原作者的话:  来解释一下我要他们搬家的理由:克莉丝汀一直都在说她有多喜欢他们住的地方,没怎么强调埃里克。让她和埃里克一起搬到一个新的环境,这样就能表现出她现在是喜欢他多一点。诚然很悲伤,但是意义重大(这还能开启另一趟有趣的旅程和罗曼史!)  根据资料,埃里克在24万法郎的基础上,一年能挣80万到100万法郎,还不包括他除了勒索以外的别的收入。  《伊卡洛斯》被删除了,但是几个月后就会回来。我马上要变得更忙了,脑子里空间已经不能允许我同时展开两篇EC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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