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贵李利几人都是参与了新学院设计的,对这里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大大咧咧地就入了座,几个先生这才有些拘谨地跟着入座了。

王诜站到了首席位置,数了一下会议桌上的人数,除了四个教书先生之外,教兴趣课的杨老头,张伯还有李利也都到了,所有的教务人员都在这里,点点头,宣布了会议的开始。

他先是感谢了一番诸位先生在自己病倒的这段日子里为管理这座学院付出的心血汗水,然后就直接奔入了主题,提议要大幅缩减经义的教学时间。

经义学习就是传统学堂教学的内容,包含四书五经,为考进士而学习。这在同人书院的教学课程里也雷打不动地占据整个上午的时间。

王诜认为这实在是太长了,就要求改变课程,将经义教学缩减到上午一个时辰,接下来的时间安排算数课,下午直接上兴趣课,上完之后就是孩子们自由活动时间。

王诜将这个新教学课程时间安排用粉笔写在了黑板之上。黑板是用木板紧密钉在一起做成,刷上了黑漆,而粉笔则是张贵在听了王诜的叙述后用石膏和石灰做出来的,虽然比不上后世的粉笔那样好擦掉,但用水细擦就可以处理干净,这样就勉强是把黑板粉笔给折腾出来了。

王诜原本也有意向诸位先生推荐这一对经典的教育神器,可是几位先生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他们的注意力完全在那份他们看来无法理喻的课表上面,立刻便出言驳斥此课表的不合理,纷纷发言劝阻起王诜。

王诜猜到先生们会有这种反应,可是没想到他们的抵触情绪居然这么大。在先生们看来,教学就是读经义,为了给孩子们腾出玩耍的时间,居然要缩减经义教学的时间,这简直就是误人子弟。

面对着先生们的据理力争,王诜只抛出了一个问题:“各位先生,你们认为自己的学生有几个能去参加科举考试的,并有机会进士及第的?”

原本争的面红耳赤的先生们立刻哑口无言,很显然,由于起步晚,错过了最佳的启蒙教学年龄,同人书院的学生都达不到那个水平。

王诜继续说:“既然这些学生以后都无望科举出头,现在却又要花费那么多时间在这经义之上,岂不是很矛盾?在我看来,这些学生只需要能识字,能懂道理就行了,多学经义根本无意义,甚至比不得算数有用。”

“读书改变命运这话绝对没错,可是不代表每个读书人都要死学经义,去参加科举。在同仁学院,我们教的算数课,兴趣课都不入科举,可这些不都是能让学生们在生活工作中能派上用处的学问吗?将来他们步入社会也多了门立足的技艺。让穷苦的孩子们多一条出路,这就是我办这间学院的目的。”

王诜一番话语让诸位先生内心有些动摇了。的确,从王诜办学之后的种种举措都符合他的主张。不考虑科举,这些孩子成材率必定不会低,这种教育这对于这些出身穷苦的孩子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可是他们就是无法接受分割经义教学的时间去让学生玩耍。

最后,王诜见实在是无法说服几位先生,只得让了步,在新课程安排的前提下又提出了一项新的措施,加入考试制度。

每两周进行一次小考,内容有经义和算数,考试不过关的学生就得在兴趣课结束过后参加相应的补习,直到下一次小考合格才能结束补习。不过考试的内容不得太难,要适中,保证认真学习了的孩子能够通过。

这一项提议让诸位先生耳目一新,可以想象,在这种考试制度的压力下,学生们的学习积极性肯定会被调动起来。优秀的学生达到了要求,自然不必再多花时间,而那些不认真的学生就得付出代价。

商量了一番之后,先生们便欣然同意了这一教学改革。

会议结束了,先生们就各自散去,去招呼自己班上的学生准备开始上课了。

跑出了一身汗的学生们兴奋不已地踏入了崭新的教学楼,全新的教室通光良好,环境各方面都比老校舍要好的多,这让学生们异常激动,直到先生连喊几句肃静才安静下来,准备上课。

每一间教室都安装了会议室里头的那种黑板,先生们还是第一次自己使用,不过之前见王诜用过,也模仿着用粉笔在上面写了起来,发现非常好用,写在黑板上的字可以让全班都看得见,上面的笔迹用沾了水的抹布一擦就能擦掉,风干之后又可以继续写,用来写板书实在是太方便了,以后教书时就可以用黑板来给学生演示各种东西,省了很多事。

学生们也是对这新奇的黑板倍感兴趣,不过在看到写在上头的第一份板书之后,所有学生都是惊喜地差点要欢呼起来。

无聊透顶的经义课减少了一半时间,算数课也安排到上午去了,下午他们下课后就能有大把玩乐的时间!这消息简直比这间新学院还要振奋人心。

看着激动地议论纷纷起来的学生们,黑板前的先生们都是暗自冷笑起来,不经意地说着最新的考试制度,可是却没有几个学生听的进去了。

新学院的第一天就这样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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