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扶苏一脸沉吟,谢葛生悄悄在别处做了个鬼脸,开玩笑道:

“眼见着房子都修好了,大哥你不回去住新房,岂不是亏了?咱家事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人虽说是个不管事的清闲人,手底下的事其实也不少呢。大嫂可是名正言顺的长房媳妇,会不会是一忙起来就忘了?”

谢扶苏一愣,这还真有可能。大房二房从来都是针尖对麦芒,战火难保不会烧到女人身上,她还真有可能战天斗地去了,反倒把自家的正牌夫君抛到一边。

回头赶紧叫人到府里,却发现了些异常。

荀兰因这几日都安安静静地待在棠梨轩,和平日相善的三房四房在一起,就连遇见余氏也是笑脸相迎。

府里一片歌舞升平,河清海晏。

要说长春阁的事情没有二房私下插手,他是绝对不信的。自家媳妇临走前都知道像老祖宗请尊大佛过来镇着,没理由查不到。剩下的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积蓄力量,来日再报,第二种是她另有打算。

谢扶苏捏着下人写上来的线报,神色阴晴不定。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顾氏在苏杭当地置办产业也就罢了,这年头谁家没两个庄子店铺。

更重要的是她竟然从外面买人,粗粗调。教几天后,就让人带着钱去找了押送囚犯的衙役!

她要做什么,显然不言而喻。

“大少爷,您这是要?”

越江仗着自己奶兄身份,大着胆子问道,然后看到一张黑漆漆的脸。

“要什么要,派人跟上去,把一路上的痕迹都扫干净了,不能让人发现蛛丝马迹,明白么?江南这么多家都盯着呢,杨家、余家都是老牌的商号了,天天等着抓咱们的马脚呢。老二也是个拎不清的,外家是外家,媳妇娘家是娘家,怎么都是外人,还能为府里设身处地的着想,不连皮带骨吃了都不算。他倒好,以为能靠这点亲戚关系就能让别人高抬贵手,怕是在做梦。”

谢扶苏把纸团揉皱,扔进香炉里,眼看烧成灰烬,迅速换了一身在外面穿的绒衣,又差人去找斗笠。

“赶快把逾辉喂好,我待会要出门。顾氏的人到哪里了,也随时来向我禀报。”

逾辉就是谢扶苏坐骑的名字,那匹汗血马浑身金光闪闪,毛皮如缎子般光亮软滑。谢扶苏宝贝得不行,冬天出门放牧,身上都要披一层马着。

如今外面正下着鹅毛大雪,地上湿滑不堪,这时候却要骑马出行,可见事态异常紧急了。

越江知趣地闭了嘴,跟着下人们一起出去。

才溜到马棚里喂了几把燕麦,便看见谢扶苏神情凝重,大步流星地牵过马缰,翻身上马。

逾辉迈开长腿,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卷起一地雪尘。

骑在马背上的高大身影,随着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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