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了,一个你的人,一个我的人。”谢怀风瞧着陶珩衍不像是与他开玩笑的样子,面上终于也有了些严肃,“没人去吗?”

陶珩衍正容亢色,摇了摇头:“想必是有人从中作梗。”两名探子带着一个重要的消息同时不知所踪,这不可能会是巧合。

谢怀风无所可否地轻点着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神色一变,顿时凄苦起来:“霖棐肯定急坏了,完了完了,我现在装死还来得及吗?”

陶珩衍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拖长了尾音:“恐怕来不及了。”

“那你等会就说,我受了很重的伤,她一心疼,就不会对我怎么样了。”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谢怀风抓耳挠腮想着怎么应对温霖棐,没瞧见燕婉掩嘴偷笑的模样。

陶珩衍淡淡扫了她一眼,对谢怀风道:“她是大夫,你受了多重的伤,我说了不算数。”

“那令仪姑娘也是大夫,你跟她多熟啊,帮个小忙,救我一命,不是难事。”谢怀风在马上摇头晃脑,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仿佛这件事已经成了。

“你觉得,在温姑娘眼里,说谎会不会罪加一等?”陶珩衍的笑容里带了些许威胁。

温霖棐就是谢怀风的克星,不管在什么时候搬出来,都有事半功倍之效。谢怀风苦不堪言,诺诺道:“有话好好说,我认错还不行吗?”说罢暗自嘀咕道:“不就是心疼令仪嘛,连我的死活都不顾了。”

燕婉与谢怀风共乘一骑,他的声音再小,还是清清楚楚的入了燕婉的耳朵,她微微侧头,没瞧见谢怀风是何表情,反而看见了陶珩衍勾唇轻笑的一瞬间,那是一个无意识,却又发自心底的笑容。

“燕姑娘,你盯着珩衍瞧什么?”谢怀风从来不知道面子为何物,自然也不知道照顾别人的面子,更何况,他十分热衷于陶珩衍的八卦。

“珩衍是挺招人喜欢,不过他已经心有所属了,我倒是还名草无主,你不如多瞧瞧我?”谢怀风一面说一面促狭地笑着,整个平原上回荡着他得意的笑声,背后跟着的暗卫听了无不哆嗦。

燕婉大约没想到谢怀风会如此耿直,噎了半天没解释出半个字,只能保持着尴尬的笑容。

陶珩衍毫不顾忌兄弟之情,不留情面地瞪了谢怀风一眼,而后温声道:“他就喜欢开玩笑,习惯就好。”

谢怀风早已练就了一张金刚不坏的脸皮,任凭陶珩衍怎么反击都岿然不动,唤了燕婉一声,故意附耳过去,说话的声音却足以让陶珩衍听见:“他就喜欢死要面子,以后有受罪的时候。不像我,坦坦荡荡,多好。”

陶珩衍冷笑一声,讥诮道:“坦坦荡荡?刚才是谁想欺瞒温姑娘来着?要不要我回去找人评评理啊?”

谢怀风立马正襟危坐,扯了扯缰绳,一脸肃容:“好好骑马,聊什么天儿啊,多危险。”

陶珩衍斜睨了他一眼,嗤笑一声,将注意力放回前方。

半个时辰之后,陶珩衍一行人终于随着谢怀风的步伐慢慢悠悠晃荡进了碎叶城。

别人都是近乡情更怯,谢怀风却是近乡情更畏,从进城门起就在陶珩衍耳边唠唠叨叨,求着他在温霖棐面前说几句好话。

陶珩衍的神思却完全不在谢怀风身上,他方才出城门时,门口站了两队官兵,还例行搜了个身。

陶珩衍进城之前还在担心,谢怀风一脸的血,该怎么向官兵解释才好。没想到短短一个半时辰不到,门口的防卫竟削减了一半,甚至连搜身都免了。

是城里出了什么事?可是一路走到客栈,街上仍是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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