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该怎么说，把你奉为我的‘耶和华？’我想那也太自不量力了吧，结果是你引起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还有就是，你知道这次事故，我得花多少钱吗，得动用多少人力吗？我想你什么都不知道，亏你还为自己辩护，要说你下贱，就应该承认才对。对于你们这些芸芸众生来说，真的不该得到任何救赎，即使一点点也不需要，这就是我从不搞慈善的原因——你把蛇暖热了，它反而会咬你一口，想一想你不就是这种人吗？苏菲亚让你获得新生，而你却让她的生活支离破碎！”
“女士，我希望你的态度能平和一点！”穆春压低桑音说道，看了一眼苏菲亚，“虽然在某些方面我无法推卸，可我不是您说那种人，我也不是您认为的那样下贱，只有不明事理的人才会这么讲。”
苏菲亚坐在一旁，表情痛苦不堪，一直低着头，最后她竟然起身离开了，不过他们两个人仿佛都不关心这点，依然在进行着口舌之争。
“你没有资格来指责我，对我来说，你的存在是我女儿的噩梦，也是我的恶梦。难道你没发觉，自从你的介入，我们一家人的关系就疏远了吗？而且你还和苏菲亚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你的良心会过得去。我是说你无情的拆散了本该在两年之前就结婚的夫妻。你——破坏了这段美好的姻缘，你应该离开！”苏慧芷站起来食指一挥，像日本武士拔出了他锋利的刀刃，然后举在空中那样威武。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不过他再也没有开口的理由，因为被人嫌弃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最关键的是，他不能否认苏慧芷刚才所指出的问题，以前的想法或许本来就是个错误。
穆春手无寸铁，彻底被击败了，就连苏菲亚也没有站在他的一边。他觉得苏慧芷的话很有道理，也许他真的是一个灾星，无情的拆散别人，只是自己不以为然而已。与之前他们的爱情相比，或许道德上的谴责更能获胜，他不想伤害别人，正如他不想伤害一只受伤的老鼠。一个人如果失去了责任和道德，那么他就不在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任人嫌弃的畜生，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点，因为他不是那种招人耻笑人。
穆春慢慢的起身，然后沉重的走出了那间屋子，这次交锋简直比拿破仑的滑铁卢之战还要惨，他不仅失去了王国和权力，就连信心也失去了。他不敢想象今天发生的事，如果有一句话可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那就是，他的心都要裂开了。穆春离开房间的那一刻，仿佛离开了某人的世界，而苏菲亚却并不知情，以至于她本人也没有在窗户上向外瞧上一眼。穆春一路上也没有回头，因为他意识到，真正的感情是不容许有半点瑕丝的，而他的确也是门不当户不对的那一个人。
穆春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画板，颜料都收在一个长年不用的衣柜里，因为他不想看到这些，以免引起自己的伤心难过，甚至是对苏菲亚的愧疚。因为他觉得自己终究是那个破坏他人感情的无名鼠辈。放眼望去，穆春的一生，没有丰衣足食的家庭环境，更没有招人羡慕的丰富经历，他甚至对待艺术也是一知半解，严格来说，他比门外汉还要门外汉。之所以有幸接触上层艺术，只是因为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既然这样，他就没有任何理由在留着这些画刀和画笔了。穆春对着那一堆可以创作艺术的东西想呀想，最后他决定放弃这些。因为即使是动物也有他的区别，如果一条鱼想上岸行走，那它就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重要的是他还真没有做四足动物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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