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出现非常合乎常理,废话,本来就是他家不是吗,但是这吓坏了常年活跃在自己岗位上、兢兢业业的胡太医。

因为这些权贵都不太讲道理的,你看,要是某个贵人得病,他们就要全力以赴。明明不是他们又不是病原,但是他们要被责备。要是没能治得好,完蛋,随时有可能死翘翘。如果是治疗妃嫔的话,那就更糟糕了,因为如果贵人们介意男人——即使是救死扶伤的太医——触碰过她们身体的话,他们有可能被终身囚禁,贵人死后还要陪葬。

不是危言耸听,一个个都是有真实案例的。

胡太医虽然在宫里德高望重,而且大周民风开放,几乎不会有被迁怒的可能,但是这件事情涉及到了皇嗣,那么就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胡太医咳了两声,“这个,殿下啊,此事解释起来比较复杂。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陈修远看了眼有些惶恐的宫女,散了他们,然后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三个人。

“没关系,说吧。”

“微臣惶恐。”

“说。”

惶恐来惶恐去,不还是要说嘛。陈修远感觉到自己的衣摆被很轻地拽了一下,低头看去,看见一只雪白的手,关节发白,昭示着对方心中紧张的心情。

陈修远拍了拍这只手,安慰道:“没关系的,我在呐。”

陈修远本来没想过自己这么快会有孩子的……他自己还是个孩子不是吗?但是小宝宝的到来并没有使他惊慌失措,反而是有一种莫名的责任感,好比新学期的时候励志制定的计划。

有时候他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是现在,他觉得这是长久的责任。

胡太医叹了口气,“殿下啊,这一胎的确是有问题的,脉象虚浮,腹中胎儿极有可能先天不足,生下来夭折的几率非常大,而且就算活下来,恐怕比前太子,也就是如今的雍王还要虚弱。”

雍王快要不行了,本来就是药罐子,现在成药桶了,也因为他的身体每况愈下,皇帝也分出了一部分精力过去,最近没有对现任太子太过严苛。

陈修远很奇怪,“为什么为这样?”

胡太医摇了摇头,他也纳闷儿呢,太子和太子妃都身体健康,为何孩子就不对劲?“太子妃最近可是服用过什么药物?”

崔尚娴一愣,“……没,没有。”

“哎,殿下,娘娘,老臣回去再想想办法,或许可以调理。”若不是人为,怕就是天意如此了。

太医向太子告了辞,然后颇为惋惜地离开了。

近来发生这么多事情,本该为皇宫带来欢乐的小王爷,怕是要再让皇宫蒙上一层阴影了。

陈修远看着崔尚娴,眼神有些奇怪。

绝对不会错的,刚才她无意间用力拉了一下他。

陈修远看了眼她尚且平整的小腹,弯下身子,摸了摸她有一层薄汗的额头,“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

皇后面前跪着颤抖的胡太医,这个老头子一改在太子面前还算镇定的样子,惶恐之色溢于言表,“娘娘,老臣所言,句句属实!”

“太子妃的脉象十分奇怪,显然是长年累月受过有毒物质的损害,可能,从小服用一些药物的原因。”

“老臣不敢对太子言明,其实除了这一胎,以后太子妃生的孩子,可能都……娘娘恕罪!”

皇后头疼,非常头疼,刷的一下,一个杯子就在胡太医身边炸裂开来,“混账!你为什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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