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娴指了指架子上的一个箱子,示意他把箱子搬下来。
陈修远照做。
“我靠,这什么玩意儿啊,好重啊。”
陈修远把箱子放在地上,在崔尚娴默许了的情况下打开,然后拿出里面的东西。
“这是什么啊?”
崔尚娴也蹲下去,翻弄着,小手和陈修远的大手不经意间碰到,然后四目相对。
“这是酒。”
“啊,酒?”
陈修远闻言拎起一个小瓶子,打开塞子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哇,好香啊。”说罢就迫不及待喝了一口,“是果酒?”
度数不深,但是那一股悠然的香气,充盈着他的鼻腔,浸润着喉咙……“你干什么?”
陈修远放下酒瓶看了眼崔尚娴,看见她正打算喝,劈手夺过,“怀孕了,不能喝的。”
崔尚娴有些窘迫,她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他抓着酒席地而坐,装作漫不经心地说:“对了,那个青儿,长得和你很像啊。”
崔尚娴抓了抓手心,应了声,“有吗?妾身没注意过。”
其实她知道的,那个人是自己爹爹和一个歌姬一夜风流生下来的孩子,没能入得族谱,以一个下人的身份养在家里。
本来只是一句话解释的事情,但是不知怎么,就是不愿提起。
陈修远有些失望,不死心又追问了一下,没想到惹得崔尚娴留心了许多。
“殿下,崔府人员众多,妾身怎么会一一了解,再说青儿以前又不是我院子里的,如果殿下想要了解她的话,妾身可以为殿下打听一番可好?”
“不用不用,我就随便问问。”
陈修远挠了挠眉毛,帮着妻子整理完东西以后,揉了揉酸痛的腰,用力嗅了嗅,“诶,你这里烧过什么东西吧。”
“不小心碰倒了蜡烛,烧了些许纸张,不碍事的。”
陈修远迷迷糊糊点点头,然后和崔尚娴一起出去吃饭,期间再也没有见到青儿。
…………
崔焕在房间里奋笔疾书,努力写着文章,明明心里知道哪种文章可以讨得考官心喜,但是心中就是有一道坎,让他下不了笔,家和国,他的选择是家。
窗前一道身影划过,他下意识抬了头,看见是太子陈修远匆匆走过,仿佛是在散步,但是又没有散步时的悠闲,说是在大海捞针般的找人,似乎更为贴切。
陈修远想要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遇见那个青儿,不知道身后有人一直在跟着。
“姑娘,您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心神不宁?”
崔尚娴没有说话,只是和陈修远保持在一定距离,静静看着他。
忽然,她眼睛里一道光亮闪过,只见拐角处出现了一个人,青儿。
“走,近一点,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崔尚娴距离有些远,她都看见了,那么陈修远就更不用说了,正面遇上。他站在旁边歪着脑袋看着这个人,眼里好奇之色十分清晰。
这个人和崔尚娴有什么关系呢?说没有血缘关系的话,打死他都不信。
“姑娘,太子好像对她很好啊,帮她捡手帕,又给她让路。”
“姑娘……姑娘?”敏儿喊了几声,发现根本没人鸟她,然后就诧异地发现姑娘手里快绞烂了的帕子。
崔尚娴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又看了眼那张和自己出奇相似的脸颊,绷着张小脸,转身就想离去,但是没等她走两步,她又心有不甘地停下。
凭什么是她退让?
“姑娘,现在我们怎么办啊?等一下,太子过来了。”
陈修远的确是过来了,看见崔尚娴很耍宝地挥了挥手,但是她居然转身就走了。
他愣在原地,有些尴尬地放下手,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但是一想到她现在患有身孕,于是恍然大悟,都说孕妇喜怒无常,可能就是这样吧。
陈修远没有多想,转身又走了。
崔尚娴就站在一个茂盛的灌木后边,就这样看着他离去。
她心里是真的很气啊,这瞎子都看得出她发脾气了,就这么走了?不过来哄她吗?
“姑娘,你……是不是吃醋了?”
看见太子对其他女人有了好感,于是心里酸溜溜的?
崔尚娴不屑地冷哼一声,“我又不喜欢他,吃哪门子醋。”
“我只怕,这个女人,会威胁到我的地位,仅此而已。”
她不会说出,刚才她的小脑袋里想到了哪些画面、如果太子荒诞,拉着那个和自己很像的女人,要来个一龙双凤的把戏怎么么办,甚至是太子直接忽视了自己,宠着那女人怎么办?!
成婚也有段时间了,她对枕边人的了解又深了一步,他这个人啊,就喜欢艳的,越是妖艳贱货越喜欢。自己和他虽已是夫妻,但是在房事上,还是十分保守,要是有什么野女人使了些狐媚伎俩,那么太子肯定是会被诱惑住的。
敏儿没想那么多,她觉得自家主子有长子傍身,自然是有十足的优势。
崔尚娴原地度了几步,小声吩咐了敏儿几句,然后一个人追上陈修远,把他带离原本的轨迹。青儿在原地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太子前来,心里有些奇怪,按理说这里就一条路,不应该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走过来啊,她悄悄探出脑袋查看,看见的却实崔尚娴依附在太子身上对他耳语。
“切。你只会这些的话,就等着失宠吧。”
陈修远搂着崔尚娴的细腰,眼底带笑,“怎么了呀,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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