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县令真是有容人之量!这些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土匪,难道苏县令还想为朝廷收纳了他们不成?依我看,苏县令不如把手下人交给我指挥,至于苏县令自己,还是先看看乃兄的伤势,就我猜想,乃兄肯定伤得不轻,苏县令出现之前,还能与这些匪类对抗,只不过还有一口气撑着而已,这时怕是不行了。”
“你-----”
“我怎么了?实话实说而已。要不信,你就回头看看。”
苏重顺着他的说词,回头看了看,苏过身边的人,以及苏过自己都已经就地躺了下来,看情形,已经达到了极限。他匆忙跑了过去,借着隐约的天光,寻到三哥苏过,在夜色的笼罩中,即便有火把映衬着,也已经看不清苏过的面容。
看着那张被存旧的血、鲜血模糊的脸,苏重再也忍不住,不觉‘呜呜’哭了起来:“三哥,你应黑儿一声,告诉黑儿你没事。”
“黑儿不哭-----咳咳-----你---你已经不是小孩了-----咳咳----三哥没事-----呵呵----只是累了,现在还活着的那些人,并没有真想要三哥的命-----咳咳----要不然,三哥怎么也等不到黑儿------”
苏过虚弱的伸出手,想抚摸一下苏重的脸庞。自己的这个小弟,再也不是那个穿着开裆裤、路都走不稳的小屁孩了。可,即便是那时候,也让自己与二哥吃了很多苦头,是一个特别刁钻的坏小子。那时,在某些时候,他都忍不住问自己的母亲“家里的日子本来就已经很难过了,为什么父亲还要让姨娘生下这么一个小屁孩?”
他问出这句话后,得到的无疑是一顿打。
这样的念头只是偶尔,更多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因为有了小弟的存在,让家里多了更多的欢笑声。虽然是苦中作乐,但,那样的欢笑声,却是发自内心的。
“你怎么会来?”
确实,这是他最大的疑问。
在给苏重的信中,他一直是报喜不报忧的。苏重现在已是一方父母官,见上的责任比他这个一州的通判还要重了一些,作为哥哥,没道理还要自家小弟分享自己的忧愁。
“我----先不说这些,我们先回家。”
“回家?----好,回家,别忘了帮三哥把所有兄弟都弄回去-----咳咳-----他们---他们跟着我还没有好好的享受生活,就这么丢了性命------咳咳-----咳咳------”说到这里,苏过一阵心疼。他不是没有估计过或多或少会有人死去,可他实在没有想到,诸如这种形式的剿匪会弄成这般惨烈的一场战斗,而他自己,要不是一直被苏达等人护着,再加上有软猬甲护身,他早就死了,也等不到小弟如神兵般突然从天儿降,解救了仅存的一些兄弟。
生命原来这般脆弱!
难怪,大宋一直以来都用金钱来代替,企图消弭战争带来的危害。但正如小弟所说,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在他们看不到的边境,每年都会有一批老百姓遭受异族的屠杀。
“放心,黑儿都会处理好。”
十天之后,春色依旧,那些逝去的生命已经埋葬于地下,如果没有亲人、朋友的惦记,似乎,他们就不曾来过世上走一遭。
“苏重,蔡京等凡是涉及此次事件的官员都已经被京城来的人押解进京了,缴械投降的一百来人还在地牢里,官家的意思是那些人的处置全凭三哥做主,由朝廷补缺的官员都已经到位----呵呵,三哥经此一事,被升为密州知州,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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