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浆从火山口喷出的速度远比宙天下落的速度来得快,远远在空气中,都能感觉到炙热,如果真的触碰到他的肌肤的话,恐怕只需要一瞬间,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要化为焦炭。
不过更令人震撼的,却是大地震引发的山体崩塌,不是小块,而是忘归岛右边的山峰,如同被飞剑拦腰砍断一样,劲直滑落下来,不偏不倚,正好夹在宙天与熔岩之间。都是必死的路,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有个全尸。除此之外,还有无数的碎石,几乎与他们同时下落。
这一天,天地变色,是大海的愤怒,亦是自然的愤怒。在临近的海域之内,凡是有船只的,全都在一瞬之间倾覆,有些小的岛屿,其上的一切生命都被吞噬,岛屿被淹没。
而忘归岛似乎是所有灾难的中心,千里之内,海啸汹涌,地震频发,不过火山喷发的,却是只有这一个地方。
如果宙天还有意识的话,绝对忍不住要将老天骂上三天三夜,只问一句,凭什么?
所有的灾难,都足足延续了一整天。半个忘归岛被大海覆盖,半个忘归岛被火山岩浆覆盖,包括忘归居,一切化作云烟,灰飞烟灭。至于宙天,则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
“这是哪儿?”
宙天疑惑的看着周围这一切,摸一下自己的手脚,哪里像是记忆之前的灾难后的产物。但他也只记得灾难二字,其他的全是一片鸿蒙。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堂吗?”
一切漆黑,只有前方极为遥远的地方,才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光,宙天慢慢走过去,却像是梦魇一般,永远走不完。
“或者是地狱吧……”
宙天笑了笑,也不着急,慢慢的走。忽然,记忆联想到一些关于忘归居的残片,有一个白发飘飘的老爷爷,还有自己在海岸练武的身影,一瞬间,庞大的记忆涌进他的脑海之中,而周围的黑暗,也都在跟着改变,组成了他此一生所有的记忆链。
他痴迷的看着,如同一个第三者,看游虚道人教自己拳法,看忘归居的潮起潮落,看每一天早上的紫气东来……唯一没有的,就是那次大灾难。
在这个记忆里边,他成功出海,来到中国。他拳术有成,成为武者眼中的大宗师,他医术有成,能生死人肉白骨,他还碰到自己一生的挚爱,白头偕老……他还帮游虚道人实现了愿望,游虚道人也放下了守护一生的承诺。
一切都这么安静和谐,在看着记忆的他,却不知为何流下两滴眼泪,这画面中的人,分明就是他自己。
不过此时的他,却再也分辨不清哪个是真实,哪个又是梦境。又或者说,他从未以为这只是梦境。
……
这一梦梦了许久,正直美梦之中,似乎有一道强烈的光照了进来,眼睛都被照着生疼。而梦境,也淡了一些。
忽然,感觉身体上有什么东西在动,下一刻,无尽的疼痛感袭来,宙天一下子被惊醒,却也只能睁开眼睛,小声的哼几句。
“我没死吗?”宙天睁开眼睛看着这广阔的天空,以及炙热的太阳,不过他还不能动弹,看不了周围到底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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