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视着托马斯那张愁眉不展的大宽脸,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么说,他们的庄园戒备森严,不允许任何人随便踏入一步喽?”我又发挥起了想像力。

“哦,那倒没有。他们的庄园很大,拥有牧场,大片的田地,还有辽阔的草地和一大片树林。当地的村民们都知道哪些土地是这些爵爷们家的私有地盘,但他们有时候还是会到这些庄园的边界上打猎或放牧。对于那晚消失的那几辆马车,这两个爵爷之所以不被当地村民们怀疑,就是因为他们对于老百姓擅自闯入庄园内打猎或放牧的行为从不介意,也不会去制止。就是因为他们的仁慈和慷慨赢得了当地人的尊敬。当地人都明白,只要不要擅自闯入他们的农场和靠近那几幢宏伟的大房子,那么,在周边的草场和林地里干什么也不会给自己惹来麻烦。说到这一点,这两个爵爷做的还是很仁慈的。我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件事,有些贪婪的村民趁机砍伐了帕布里公爵和莫非尔伯爵林地里的树木,这两个爵爷一个置若罔闻,另一个只是派手下在周边村庄贴了告示,警告那些行为过份的家伙不要再僭越了,并没有追究那几个村民的法律责任,仅此而已。”托马斯瘪了瘪嘴。可以看得出来,对于这两个爵爷的宽容,他还是很欣赏的,虽然他并不喜欢他们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说实话,他们的宽容其实是对那些穷人的施舍和怜悯。虽然他们喜欢通过这种方式来彰显自己高贵的出身和地位,以及虚伪的同情心。但我不得不承认,他们比有些贵族老爷可是慷慨多了。”

“原来是这样……”我不自觉地摸了摸额头。沉思片刻后,我又提议道,“既然我们可以随意进出那些林地,草场,那您能不能现在就带我到他们的庄园里去看看?”

“现在?”托马斯瞪大眼睛,举着杯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哦,亲爱的朋友,看看我,看看我有多忙,随时都会有各种人来找我。要不这样好了,我派一个熟悉那里的士兵带你去,你看怎么样?”

“这样也可以。那我就先去那两个庄园看一看,如果有什么新的发现,我会马上向您报告!托马斯警长!”我滑稽地冲他敬了一个非常不标准的军礼。

“哦……得了……我的老朋友,快去吧,要不然你明天也赶不回来了。”托马斯站了起来,伸长脖子冲门口大喊道,“亨利!亨利!”

不一会儿,那个年轻敏捷的士兵推门走了进来……

托马斯交待完毕后,我便跟随这个叫亨利的士兵来到警察局的后院,从马厩里一人牵出一匹马。我让管家赶着马车先回府去了。维克多跟着我们踏上了出城的路。

一路上我们骑得飞快,据那个年轻士兵说,他的家就在莫非尔伯爵庄园附近的一个村子里。

我们最先到达的是帕布里公爵的庄园。从出城的大路向北走大约几英里,有一片茂密的林地,走进这片林地,便算是踏入了帕布里公爵的领地了。

这片林地树木品种繁多,高大粗壮。它们在寒冬的侵袭下,绝大多数的叶子都凋零了,除了松柏还穿着一身绿油油的衣服外,其它树木都光秃秃的,给人一种凉飕飕的感觉。马匹硬朗的蹄子踩在铺满落叶的硬泥地上,偶尔还会发出轻微的,脆脆的响声。林间萧瑟凄凉,除了马匹踩踏落叶的声音,便是一些鸟儿震翅鸣叫的声音,除此之外,就剩下阵阵冷风吹动枝杈时,隐隐约约传来的那些令人浑身发毛的“沙沙”声。白天走在这样的树林里都让人备感恐惧,深夜要是在这里行走,估计更加阴森诡谲,没有几个人不会觉得胆寒。

“罗德里戈医生,您来这里干什么?”那个年轻士兵终于憋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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