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半,如何?”
“妥。”
下午的谈话,两人也没说个啥,景齐却有种信息量太大的错觉。这就是肖震川的能耐,作为董事长兼CEO,会场如战场,多年的摸爬滚打练就他一口伶牙俐齿,加之逻辑思维严密,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说得技术大拿景齐一个劲儿地点头称是。
不止于说,肖震川一直察言观色,景齐的每一个表情变化,每一处眼神,他都看在眼里,记上心头。
景齐一定有问题,不说被附身,至少有事瞒着我!肖震川非常肯定。谈话期间,对方数次刻意回避“黄泉水”的问题。
晚饭后,景齐的司机来接他,剩下就是肖裕的工作了。无人机出动,尾随那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
司机真不是盖的,一路驾轻就熟,超车干净利落,活脱脱一个赛车手,时不时还挑难走的路溜溜,如果有人驾车跟踪,早被他甩掉了。就连无人机追起来也有些吃力,肖裕启用了人工操控,勉强跟上。到地儿一瞧,情况令人大跌眼镜:景齐居然住在一个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末的破旧小区。
套三的房子,每一间都挺宽敞,屋内陈设简单,但很整洁。
进门后,景齐换上拖鞋,来到主卧室。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看年龄应该是他老婆。女人睡得很死,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她没有醒。他于是回到客厅,点上一支烟,坐在沙发上发呆。
一支烟燃尽,他又默默点上一支。
待烟灰缸里面的烟头堆起一座小山,女人醒了,揉着惺忪睡眼走出卧房,看到沙发上的老公,猛然瞪大了双眼,吼道:“你还敢回来!”
说着,她扑就上去,又抓又挠,歇斯底里:“混账东西,女儿被绑了,你非但无动于衷,还有心情出去,还给我下迷药!说,这次又是会哪个狐狸精,你还要不要这个家!”
景齐冷着脸,抬手招架着妻子,仿佛是她在无理取闹。她吵够了,闹累了,坐在一旁哭泣,哀哀欲绝。
无人机监控背后,肖家父子看得瞠目结舌。半晌,肖震川才吐出一句:“这TM绝对有问题!自家闺女被绑架了,当爹的能这样?他准是被潜伏者附身了!”
“爸,我这就叫上猎手们,将它拿下!”
“莫急。”肖震川摆摆手,“别人绑他闺女作甚?这事儿可大可小,得先查查。看这样子,夫妇俩没有报警,其中必有隐情。”
父子俩继续看景齐夫妇吵架。
景夫人哭够了,一把抓起电话,正要报警,景齐猛地起身,扑上去逮住她的手腕,喝道:“闹够了没有?”
而后,他索性拔了电话线。
“景齐,你这个懦夫!”景夫人一巴掌打过去,被他挡下。
“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索要的是什么!”他瞪着血红的眼睛,仿佛眼前这位不是妻子,而是一个仇家。
“你那该死的工作!”景夫人一把甩开丈夫的手,哭得捶胸顿足。
“我知道那些家伙的能耐,如果咱报警,然然就死定了!”景齐咬着牙,拳头握得咔咔响,“只能靠我自己……”
看到这一幕,肖震川已经明了,直呼“大事不妙”。从景齐的言语中,他不难猜出,绑匪要的,多半是那“黄泉水”。
黄泉水,天上来,淌过之处尸横遍野。
“我想,潜伏者的宿主不是景齐,而是那伙绑匪的幕后主使。”肖裕望着父亲,似在征求认同。
“不管怎样,我们得马上找到景齐,把事情说穿。”肖震川眉头紧锁,川字纹深深刻进了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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