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后的林怀瑾低下头,手里发汗更甚,心知他们刚才一定是联合起来欺骗自己,若只是小伤,有何不敢上手。思及此,她越发慌了心神,心下一横,下意识催促了一声,“少说废话,快,赶紧动手。”
彭四戟是遵从命令到大的,一听到她的话,随即毅然地挽起了袖子,又小跑着到小溪边洗手加上消毒,才拿出随身携带的棉絮以及酒精针线,“没有麻醉药,二爷你忍着点。”
虽说清楚二月红是何人,但还是小心提醒了一句。
加上刚才敷上的白茅根粉也开始起了作用,血液似乎逐渐凝固,有了好转的苗头。
愁眉苦脸的林怀瑾动了动,举起自己的胳膊,“红红要不你咬着我的手臂。”
电视上经常都会出现这样的画面,想必肯定是有一定的作用。她的细胳膊上还有一些绳子的勒痕,二月红笑容渐渐流失,柔声安慰,“哪有什么事?”而后一句随即变了颜色,但语气变化不大,“我说过,不许吓唬夫人。”
“夫人请放心。”尴尬的彭四戟听此噤声不语,不敢耽误时间,立马拿出刀开始划开二月红表面的皮肉,曾经经过生死一线的他倒毫不畏惧,只是一旁紧紧抓住他手的林怀瑾双目瞪大,显得非常紧张。
低着头的彭四乾刀法速度,用镊子取出子弹后,倒出酒精开始擦拭伤口。他的额头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缝针的手微微颤抖,但好在心理素质强大,直到最终完毕,才松了一口气,顺手上了些草药,包扎起来,“二爷的伤口处理好了,回城再到医院检查一下,应该没有大问题了。”
至始至终,二月红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疼痛不是没有,但他向来不惧,更何况夫人在身边,只会更加着急。
“那我们赶紧回去。”林怀瑾抹了抹泪水,“你们小心点,别触碰到二爷的伤口。”
伙计们低声应答,都上去搀扶住二月红,却听他道:“先不回长沙,去镇江。”
“你说什么胡话?”林怀瑾反口阻止道,“快下山回长沙。”他的伤口哪还禁得起长途跋涉,就算城中瘟疫并行,危机四伏,她也非回不可。
“夫人,现在不宜回家。”回城就意味着自投罗网,在形式逼迫下,还有感染瘟疫的风险,断不能再撞进陷阱。二月红考虑良多,但林怀瑾比他更为坚决。他实属无奈,“听我的夫人,我不过小伤而已,耽误几天完全没事。”
“是啊夫人,城里瘟疫太多,大夫根本忙不过来。”彭四戟轻声附和着,本还想辩驳的林怀瑾被他噎住,但想来也是那么回事,还是勉强答应了。
镇江的大医院林立,林瑜在那里更是熟门熟路,的确比危机四伏的长沙好上太多。
几人既已商量妥当,领头的彭四戟于是指让了其中以为厚实的伙计背负着二月红,众人这才朝山下而去,上了汽车,直奔镇江而去。
车内的林怀瑾也已涂抹上携带的备用药膏,双眼舒服了很多,不过此刻只能眯着看个大概,她努力睁大眼睛的第一时间就检查了二月红的伤口,又不由轻轻地把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让他受伤的右手有更大的空间,“红红你先休息一会儿。”
二月红不在意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彭四戟受人之托,不禁叮嘱道:“夫人你下次外这么冒冒失失,怕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佛爷太没有义气了,这样就去了东北。”林怀瑾一听就知道是张启山的语气,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他既然是派伙计而来,明显已知晓江易海的阴谋,但却不阻拦二月红的行动。
二月红更是不加思索,明明可以计划之后先发制人,可是却急急忙忙地跑去谈判,只是因为自己的安危吧。
叹了口气的林怀瑾像从前安慰大恒一样拍了拍他的脑袋,忧从心起,思念又突然涌上心头。有些东西,不是不出言表达,而是不敢提起。
那三个孩子是她的心头肉,算着日子,也离开了很久了,不知生活上有没有人照顾,会不会受人欺负。
二月红仿佛清楚了她的心绪,却并没有出言。他何尝不愿一家团圆,只是现如今这种团圆根本不切实际,无论如何,他不能放手一搏。
若是失去了夫人,那他绝不会独活。他真正是不会等的,心头所重千钧一发,一分都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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