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好客的寨民引领,两人刚到五寨联合点,就见着一群妙龄女子身着青红布裙,在底下边唱边跳,虽说没听明白歌词的意思,但歌声嘹亮,加上甜美的舞蹈,姿态万千,好不欢乐。

为了掩人耳目的需要,他们也换成了东木寨的服装,不细看容色丝毫没有分别。一眼望去,央欧与月如锦上座首位最明显,皆是一脸淡淡,好整以暇。

嗅着食物的香味,林怀瑾的思绪早就被牵引了过去,不再环视四周,只是轻手轻脚地走到盛放食物的地方,一边走一边东尝一块,西吃一口,沉浸在美味之中。

喝了一口不知名的清汤,她正要随手盛出另一碗油而不腻的牛肉羹,却被一只更快的手抓住,“大夫没说过吃不得发物吗。”

发物具有刺激性,容易加重疾病,严重者会引起病的剧烈发作,二月红闻言紧蹙眉头,望向来人。本来不满的林怀瑾却在见到那人的一刻,笑面如花,“木长老,你也来了?”

传说中有仙风道骨的人,也存在鹤发童颜的人,木石两者皆不是,面容越发年老,但是行动与年轻时候没有两样,依旧我行我素,朴素低沉。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林怀瑾心念他几次三番的恩情,因此每年只要到东木寨做客时,她都会带着自己许多吃食以衣物去看望他,不过他仍然是老样子,有时兴起也会饮酒作乐,只是大多数时间还是谨慎赶尸,做着分内之事。

木石背过身,恍若耳背未听闻,没作出任何应答。她得了瘟疫的事,他也有耳闻,只不过没想到她依旧活蹦乱跳,无忧无虑。

可惜,真可惜,年纪轻轻得了不治之症。

二月红以为他没有听到,声音略大了些,“长老,多谢你提醒。”下次他一定会更注意一些,饮食起居都必须严格检查。

“小丫头,有时间就来看我吧。”木石前言不搭后语地回了一句,提步就往另一个方向离去。他走了几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南山寨的那位阿婆,找她试试。”

阿婆的医术高超,研制出的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实乃奇人,所以才会教出青衣这么优秀的徒弟。可如今她已仙去多时,真可谓遗憾。

望着他坚挺的步伐,二月红悄然叹了口气,些许伤神。随后下去也不大清楚何物可以吃,一直督促着,林怀瑾自然明白他的担心,也就专心地看起了节目。

苗寨中人不但各有技艺,在艺术方面也颇有造诣。除了一般歌舞类,还有其绝活。比如吹奏芦笙的姑娘,边画大马边斗鸟的中年寨民。

最让她感兴趣的还是一出类似于剧情的表演,女子本就爱听故事,她也不例外。这其中故事的女子原型是五大寨的先辈。此女子名不可考究,但听旁边的民众说,应该是东木寨寨主央欧的祖辈。

大概脉络是说,生得貌美的女子天生聪慧,又因家族原因,集宠爱于一身,但心爱男子另有所爱,此女子终其一生不嫁,远走南山出家,隐了山间伴古佛。

可怜,可叹。

犹记得戏里的一句词,“生死无谓,弥补无情。”

直到白天的节目结束,还因此兴味有余。

并且接下来的夜晚还会继续更多新奇的歌舞盛会,但二月红怕她太累,便劝着回东木寨去。兴致勃勃的林怀瑾感叹着故事的曲折,本还欲多留等山间篝火,只是禁不住身体疲劳。才答应了回寨中休息。

欢天喜地地进了晚饭,笑容未有消失。只是说来也怪,白日里生气勃勃毫无问题的人,晚上居然就出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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