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能通行的,也是层层把关。
“长沙的瘟疫还没有过去,不让任何单独的行人进城。”行至城郊远处,上面的驻守的士兵并没有打开城门,但这里是通行的必经之路。二月红没有时间与他僵持,只是高声请求放行。
“这是上面的规定。”士兵依旧生硬地回答着同样的话,而二月红声音低沉,仍在请求,“我夫人得了急病,麻烦你通融这一次!”
“有病那就更不敢放人了。”士兵扫了一眼病殃殃的人,下意识捂住了口鼻,眼神惊惧。马上的林怀瑾困难地动了动身子,只依稀感觉没有再行进,又有了丝清醒。
眼前城楼看起来较为破败,只有零丁两三个守卫,远方山高水远,近处浅草没马蹄,似乎从未来过,非常的陌生。
“别去了二爷,太远了,我可能、去不了了。”不忍他再苦苦哀求,林怀瑾不由抬起无力的手,替他擦拭着泪水,已觉得呼吸都开始逐渐困难起来,“我们还是回家吧。”
“夫人,好,我们回家。”二月红握住她的手,哭得泣不成声。雨成丝而下,马蹄声逐渐回转,林怀瑾不时陷入昏迷,等醒过来时,已是黎明破晓之际。
她睡得迷迷糊糊,早已分不清白天黑夜,只觉得天昏地暗,不禁颤抖地指向崇山峻林,笑得十分认真,“今日的朝阳,好美!”
二月红瞥了一眼天边的鲜红,心如死灰,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是不是就像我第一次带你骑马的那样。”
“你还记得那个时候吗?”林怀瑾顿了顿,声音有气无力,“给我说说吧。”
二月红勒住马缰绳,脑海里闪过当初的画面,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那天雨过初晴,两道彩虹浮在天边。夫人很高兴,才学会骑马就嚷嚷着非要与八爷比赛,结果八爷骑着驴也赢了。”
“是我让他的。”林怀瑾眼角下垂,想要咧嘴笑,一滴泪却从中划过。二月红接着道:“我真的好喜欢吃你做的饭,喝你炖的冬瓜汤,就算再吃二十年三十年我也一点都不会觉得厌。”
“我最近做的,其实都很不好吃。”林怀瑾抚摸着他的脸庞,“我知道,你是为了哄我开心”。
察觉到她身体的冰冷,更加紧了紧披风。他清楚,他们都尽力了,只是无力回天,“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可能至今未娶,还是个翩翩公子无所事事地活着,不知情为何物。”
林怀瑾拉着他的手,“是我错了。”
她以为,一切都会变的,可是一切都改变不了。世上的宿命大抵如此,诅咒的不是丫头,而是二月红的夫人,“红红我不在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按时吃饭,好好地活下去,如果有来生来世,我一定回来找你。”
二月红绝望地摇了摇头,“瑾儿,你不是说想去雪乡吗,我都答应你,你不要再睡着了好不好?”
“好。”林怀瑾点了点头,努力睁大眼睛望向他红色的衣袍,可是逐渐失去知觉的意识渐去,甚至已经席卷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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