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跟你的关系怎么样？”卫璟倒是难得笑了起来，“我是听卫忠说的。”
这个忠叔，嘴巴一点也不牢靠。
卫新音心里骂着卫忠，嘴上说，“女儿也是佩服他是个难得的将才而已，如今与蛮子开战，正是用人之际。”
“九儿说难得，那一定是难得了，就是不知道有多难得？难得到做我们卫家的女婿吗？”
没想到，卫璟这话竟说的如此直白。
“阿爹…”
卫新音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子。
“九丫头也不小了，旁人家的姑娘，二十岁都有两个娃娃了。”卫璟忽然说道，“是爹对不住你。”
卫新音一下子想起了景煜十九年的时候，也是在这个院子里，爹爹也是坐在轮椅上，颤颤巍巍的想要从轮椅上站起来给自己弯腰鞠躬，说对不住。
卫新音的五个哥哥先后战死疆场，以至于景煜十九年猝然爆发的宁羽之战中卫氏无人可用，卫璟不得不让这个当年不过十七岁的女儿披挂上阵，像个男儿一般征战沙场，维护刀酒旗帜的荣耀。
“是女儿自己的意愿，从不曾怪过阿爹。”卫新音摇摇头，“若是要像旁人家的姑娘整日里做些女红，那倒是要怨恨阿爹了。”
卫璟无奈的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这简单的话背后，是一个女儿之身在军营沙场上的艰难。
——所幸，如今她肩上的担子似乎有人分担了。
“前几年贺家小子总是要上门拜见我，我不见他，是因为我知道咱们九丫头不中意他，何况卫贺两家联姻，皇上也不会应允。如今不同了，皇上正要靠着我们这些舞刀弄枪的人去对付六姓七家，只恨卫家太弱小。你若真是对那个田成有意，不如改天喊他过来府上，我见一见。”
卫新音听的这话里的意思，不禁又羞涩起来，扭过头去不看卫璟，用蚊子般的声音小声说道，
“阿爹要见，那我改天叫他过来便是。”
卫璟笑了起来，“倒真要见见这个田成，用了什么法子迷住了九丫头。要是真的有能耐，明年的北伐中再有些功绩，哪怕我从这枢密使上退下来，足以保举他做兵部侍郎、一营统领，到时候九儿在朝堂上也不必如现在这般辛苦。再等十三稍微长进些，你也可以把这担子放一放了。”
父亲连枢密使也让出来！
为的只是让田成更进一步，而为田成，还不是为了她卫新音！
卫新音赶忙跪在地上，“九儿不孝，让阿爹费心了。”
“旁的倒是不费心，费心九丫头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卫璟快活的大笑起来，丝毫没有一点点留恋枢密使这个位子，接着说道，
“快些让他到府上来，动静大一些无妨，也让崔道衍知道，省得他动起对付田成的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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