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出事了,刚刚知县大人遣人来报说他的师爷张汉儒这几日失踪了!”管家深吸一口气,平稳了一下呼吸之后才回道。

钱谦益楞了一下,一个师爷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问道:“师爷失踪了,不派人去找?告诉老夫有什么用,老夫又没将他关起来?”

“老爷,知县大人说着姓张的怕是去京城状告老爷去了!”管家急道。

“什么?一个师爷他告老夫什么?还跑到京城去?”钱谦益不屑的说道。

“老爷,知县大人让老爷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张汉儒,知县大人打听过他的家人,据说姓张的在状纸上列了老爷五十八条大罪!”

钱谦益这才紧张起来,急切的问道:“姓张的走了几天了?”

“已经七天了!”

“怎么这么久才告诉老夫!你快去将周知县请到家里来,老夫要问问详细情况!”钱谦益不敢大意,连忙让管家去请知县。等管家走后他在亭子里走了走去,始终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小小的县衙的师爷为何要状告自己?他本来完全可以不放在心上的,凭借他在京师的亲朋故友完全可以将此事压下去,让张汉儒连将状纸递上去的机会都没有。但此时朝廷还有一个他平生最大的敌人,一旦被他握住把柄,不死也得脱层皮。

就在钱谦益紧张的了解张汉儒状纸的内容时,京师文渊阁内阁办公的大堂内,礼部主事陈履谦悄悄的走进来,四处打量一番,见堂内值守的内阁大臣只有温体仁一人,才将一份奏折递给内阁首辅温体仁,俯首在他耳边悄声说道:“首辅大人,有人递了一份奏折弹劾居乡的东林党人钱谦益、复社瞿式耜五十八条大罪!请大人过目!”

温体仁心中暗自呼道:“终于来了!”随即装作惊讶的模样说道:“是何人上的奏折?”

“回大人,是常熟县知县的师爷,名叫张汉儒,也是常熟人。”

温体仁“嗯”了一声,随即将奏折展开细细看去,只见奏折上将钱、瞿二人之罪一条条列出来,共有五十八条之多,奏折末尾写道:“不畏明论,不惧清议,吸人膏血,啖国正供,把持朝政,浊乱官评,生杀之权不操之朝廷而操之两奸,赋税之柄不操之朝廷而操之两奸,致令蹙额穷困之民欲控之府县。而府县之贤否,两奸且操之,何也?抚按皆其门生故旧也。。。。。。。。。”

温体仁一字一句轻声读出,心中暗暗叫好,这个张汉儒文采竟然如此出色,字里行间将钱谦益与瞿式耜往结党营私上面引,要知道这是皇上最忌讳的一点,其余的罪名对两人来说并不致命,毕竟是居乡的闲野之人,将这么多的帽子扣在他俩头上也不合适。但张汉儒聪明就聪明在将这些罪名全都引到结党上面,这就无法洗清了。

温体仁将奏折轻轻合上,问道:“此人现在何处?”

“回阁老,下官已将他安置在一处客栈之中,只有下官一人知道。”

温体仁点点头,微笑道:“将他看好喽!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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