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跪在地上的中年人与那后来出现的几人站在了一起,相互之间没有过多的交流,全都端起了长剑,面无表情地看着夏无言,幽冷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情感波动,犹如冷血的杀人机器。
剑锋倏然挣开剑鞘,几柄长剑随即出手,剑光闪动,在数十丈的距离里,十几朵剑花瞬间从不同的方位向夏无言飞了过去。
这些毫无生机的杀机,让夏无言潜藏在心底的杀意也陡然迸发,仿佛是她很久以前熟知的事情,如此简单的挥剑,而后取人性命。
碧绿的剑芒悄然在夜空之中凝聚成一条笔直的荧光,就连夏无言也暗自诧异,这一剑究竟是如何形成。
剑影重叠之间,夏无言以一敌四,居然丝毫不落下风。
碧芒每一次落下便有一人被撞飞而出,之后又机械般地爬起来继续投入战斗,仿佛在他们身上疼痛不过是挠痒一般。
两个双生女子终于还是投入了战斗,此时六个人似乎形成了一体,又仿佛凝成了一个剑阵,战斗力陡然暴涨,相互支撑抵消夏无言的每一剑的巨力,有人剑法迅捷,有人剑法沉稳,还有人出其不意,分散着夏无言的注意力。
夏无言手中的剑越挥越快,没有剑锋的缘故,始终对几人造不成有效的击杀,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虽说对面是一个整体,虽说她越战越勇。
雾越来越浓,仿佛要掩埋人间一般。
衣袂翩翩的夏无言与几人战的有来有回,忽然听到远处浓雾之中再次传来破空之声,她心下大惊,居然还有隐藏的弩手。
箭矢被南宫燕一刀斩断,可她的身躯却是摇摇欲坠,被梨落卖力地搀扶着,方才那一战,双生女还是对她造成不小的伤害。
极度愤怒之下的夏无言,猛然用力,挥剑六人逼退了几步,孤傲地站在月光下。
一道璀璨的白光冲天而起,藏锋倏然出鞘,四周旋即冷了几分。
六人平静如水的面色上终于露出了惧意,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惊恐地盯着藏锋,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东西。
密如飞蝗的箭矢依然急速飞来,却在夏无言的一剑之下尽数化为粉末。
夏无言缓缓抬起如玉的藏锋,欺身走进六人之中,一剑挥落,带着犹如深渊般的冷意。
这一剑似乎从九天而来,遥遥从天际划过,将所到之处一分为二,包括撞上的铁剑,以及那个中年人,还有脸带伤疤的双生女。
没有惊愕,亦没有伤感,剩下的四人远远地避开的夏无言,身子往黑暗里一闪,居然遁去了。
夏无言望着两具躺在地上的尸体,深深紧缩着黛眉,不仅仅是因为其中女子的尸体竟没有一滴血,更是因为很久之前的那种奇怪感觉在她使出剑招的时候再一次出现了,那种难以遏制的杀意,以及藐视一切视众生如蝼蚁的心理一晃而过。
这一剑之后,袭击的刺客全都消失不见了,包括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弓弩手,如此进退有序的杀手,让她心头泛起一阵冷意,若不是藏锋出鞘,今日这一战如何能护得她们安全。
她收起藏锋,荧光也如同长鲸吸水般缩回了剑鞘里,眼眸微微凝紧起来,这一场刺杀与赵国定然脱不了干系,不然怎会到了这个地步依然无官兵前来。
方才那一幕也让梨落的心蹦到了嗓子眼,她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地看着夏无言,好在姑娘方才击败强敌,可却在姑娘身上感到一闪而过的陌生,她甩了甩头,将这个奇怪的想法尽快忘记。
“走吧!”夏无言轻轻扶起南宫燕,看了看天色,怕是已然夜深了。
刚没走几步,一阵金戈声传来,夏无言眯着眼睛望去,一大队军卒手持长戟走了过来,领头的是一个眼睛狭长,塌着鼻梁的中年将领,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夏无言,又恰到好处地将眼中那一抹诧异掩去,换成了疑惑的表情,拦住三人去路,指着地上的尸体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倒想说你来的真是时候,莫非与那些刺客合谋,想要谋害本将军的性命不成?”夏无言冷笑一声,盯着中年将领的眼睛,将那一丝错愕尽收眼中,这人她倒是记得,几年前来邯郸时便是此人带兵将她“请”进宫中。
“一派胡言,某乃国尉赵葱,你们如此来历不明,又杀了人,抓起来,一起带回去。”中年将领倨傲地说道,他对夏无言隐隐有些印象,却一时记不起来是谁。
“国尉?”夏无言不屑地念了一遍,拿出一枚金印举到赵葱面前,凝声说道:“见了本将,还不跪下?莫非是对大王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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