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及时相告,望公子多加保重,莫要再掺合这些事情,如何处理,我自有主张。”夏无言拱手说道,心里十分感激,虽然她知道公子嘉打听到这些下了不少心血,可他毕竟是前太子,过多交往只会惹人非议。
夏无言告辞一声,便径直往前走了,心中却是杀意迭起,郭开。
公子嘉望着夏无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本想拉拢她,可却被委婉地拒绝。
从太子到一个毫无实权的公子,他的心里充满了恨意,若不是那个娼妇迷惑先帝,又怎会害得母后郁郁而终,自己又怎会被赶下太子之位。
虽然朝堂之中仍有一些大臣暗中支持自己,可又有什么用?即便他想夺位,没有军队的支持,又该如何是好?
相府之中,赵葱举起酒樽轻啜了一口,眼含笑意望着面色深沉似水的郭开,悠悠说道:“若是被司寇知道此事与大人有关,恐怕大人讨不了什么好吧?”
“你究竟想做什么?”郭开狠狠捏着酒樽,厉声问道。
“很简单,我做国尉已经太久了,想挪一挪位置。”郭开好整以暇地说道。
“就凭你?区区一个国尉便是你的极限,莫非你还想做那将军不成?”郭开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
“有何不可?郭大人能成为相国,难不成我赵葱做不得一个将军?”赵葱微眯着眼睛,带着醉意说道。
“呵,如你所愿。”郭开懒得再与此人纠缠,一个将军对于他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可他恼怒的是,居然有人敢威胁自己,这是他无论如何不能容忍的。
“莫想着杀人灭口,否则第二日,大人的事情便会传的满邯郸都是。”赵葱得意地说道,意犹未尽地饮着酒,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相府。
“竖子!”郭开愤怒地将酒樽砸在地上,痛骂一声。
平阳城。
赵国邺郡的大雪今年来的相对较早,数九寒天,人困马乏。
在这样的雪天里对于连日行军的秦军来说,也是严峻而残酷的考验。
站在平阳城头的赵国将军扈辄听到探子来报,眉宇间充满了忧郁,远远眺望着远方,她没想到,秦军居然选在这个时节进攻。
平阳城墙并不是太高,城中守城器械也不足,何况他并不擅长守城,赵国已经失去了太多的城池,他不知道若是此战再败,迎接的他会不会是死亡,可他确信的是,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跟随多年的庞煖去年去世,他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赵军统帅,可他却需要一场漂亮的胜仗来堵住朝中的异议,此战对于他而言不能退。
秦军就地驻扎在东崮山下,离平阳城仅仅只有五十余里。
桓齮带着几个谋士偏将在大营中走了片刻,回来时铠甲上覆了一层雪,为他卸下铠甲的侍从用手轻轻一抹,竟有一层薄冰凝在上面。
他跪坐在军帐之中,目不转睛地盯着地图,此行所带粮草只能维持半月,若是半月未能拿下平阳,就得撤军了,可是仓促之间攻城损失太大,一时让他难以抉择。
那便避着赵军出城作战,可是如何让他们放弃平阳城?他忽然想起了几日前,影卫传来的密令,平阳城中的储粮仓位置。
拨动着铜盆里的燃烧着的柴火,火光在他脸上上下跳跃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计策。
翌日,几万覆甲秦军踏着积雪赶赴平阳城下,黑压压的一片,竟无一丝多余的声音,飞舞的雪花落在那些铁甲上,平添几分肃杀。
一队队秦军奋不顾身地踏上云梯,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继续补上。
城头箭雨如蝗,将那靠近的秦军尽数射杀,无数巨石砸下,一排排秦军被巨石撞翻。
然而,平阳城里却陷入了混乱,火光连连,到处都是哭泣惊喊声。
扈辄远远望着城内西北方那冲天而起的黑烟,忽感不安,厉声质问左右:“粮仓谁在守卫?”
这时,一个满脸碳灰的士卒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来不及抹去脸上的雪水,结结巴巴地说道:“不好了,粮仓被烧了……”
“废物,还快去救火!”扈辄怒吼一声,一拳捶在城墙上。
远处的秦军大阵中传来了低沉的号角声,攻城的秦军携带着器械缓缓退去。
原来这一日的秦军并不是为了攻下平阳,而是为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好让城里的密间烧去粮草,事实上,赵军的粮草也着实被烧了个七七八八,可是由于下雪的缘故,火势并不算太大,可惜赵军大部分都在守城,并未能及时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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