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安府全家被害,连命都没有了。”徐伦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紧握双拳,一步一步,悲怆冷笑,眼中已有泪花,望着不远处江陵城城门上的三个字,却不由的让人寒了心,大哥的话语在脑海里不断的回响着,无时无刻的在提醒着自己,十一年已经过去了,有些事情,却永远的忘不了,当年在安府学习的时候,那二个被自己视为亲妹妹的小女孩,若是还活着,现在也该是成为新娘子了吧。
“此番京城之中,才是最艰难的。”罗宇的话语,突然就在脑海中回响起来了,朝堂之上人心险恶,罗宇竟是比自己看的还透彻,当初才会对自己说了那番话,心中有什么东西仿佛在燃烧着一般,徐伦暗自心想:“那么,既然,没有退路了,不如就奋力一搏,大不了,就是这条命嘛。”
叶秋看着身侧的徐伦,脸上的神情怅然失措,正想着如何宽慰他一句,却听见徐伦的声音传来:“我一定会将贼人绳之以法,还安家一个清白。”
叶秋笃定的点了点头,二人这才在萧瑟的夜色中往王府走去。
此刻的王府之中,易安早已回来了,覃伯送来的饭菜,易安只吃了几口,便没有再吃了,覃伯将饭菜收拾下去的时候,易安开了口:“覃伯,我将她送进宫,是对的吗?”
“王爷,那姑娘,有当年太傅的风范,你以为,你若阻止,她便不会进宫了吗?”覃伯手中端着盘子,正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忽而听闻易安的话语,这才停住了脚步,转身似乎是宽慰着。
“如今,她只身在皇城之中,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丢了脑袋。”易安眸色深深,满是心疼,是呀,她有当年安太傅的风范,正直,淡然,一腔孤勇又满腹才华,应该是江陵城中才绝艳艳的才女呀。
“王爷,想好了吗?若是彻查安家之事,踏入这朝堂之上,从此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覃伯跟在易安身边多年,自是耳濡目染当今元帝,为何在几个兄弟侄儿之中格外器重易安的原因,因为他不暗朝堂之事,清冷淡薄,这才叫元帝似乎是放下了对易安的戒心。
“自从她出现之后,我想了很多事情。”易安起身,背对着覃伯,窗外的月光照进屋内,将易安的身影映照的格外孤冷。
“以前,我总以为,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可是,现在想来,我终是做不到那般冷血的活着,在夷陵行军作战之时,我手中的剑,曾经沾满敌人的鲜血,那血都还是热的,每每午夜梦回,那些惨死在我剑下的人,仿佛都睁着眼睛一般,若不是二国交战,谁愿意拿命来博,只为护住自己身后的一方安宁,午夜梦回时分,那阵沉重,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覃伯看着面前的易安,在自己面前,他终究还是个孩子,十一岁,他被派去战场,当年那个孩子,一定也是很害怕的吧,突然有些后悔,为何会将安家之事告诉他。
“王爷”覃伯沉声喊道。
“覃伯,我想通了,我不逃避了,他一个女子,尚且能够如此,更何况,是我呢,不管这条路的结果是什么,我都要搏一搏,无论结局是怎样,我都无悔。”
覃伯看着面前的易安,恍惚间,觉得这个孩子竟像极了他的母妃,这些年来,他将自己的心思,一直埋在内心深处,不让任何人靠近他,可是那个女子,终究是打开了易安尘封多年的心。
“王爷,老奴愿意跟随王爷。”覃伯笑了笑,那一刻才释然了。
“好。”易安转身,看着覃伯,走过去,那一声沉重的呼唤:“舅父。”
覃伯眼眶微红,拍了拍易安的肩膀:“你母妃泉下有知,会替你欣慰的。”
下半夜时分,叶秋方才回府,徐伦没有一道前来,只跟叶秋说今日累了,改日再来拜访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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