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衡之自小便知道徐伦的性子,他认定的事情,是任谁都无法改变的,一番争执下来,徐衡之看着徐伦一脸诚挚,终是服了软,这才对着马夫说道:“去陈府。”
马夫这才驾着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在街上。
徐衡之确实是被方才徐伦的一席话给打动了,他这般年纪,知道的事情,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得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嘱咐道:“大哥希望你做事的前提是,先好好保护好你自己,这是南梁京都,天子脚下,不是在徐府,可以任你自由,你可知道?”
“是,大哥,我记住了,谢谢大哥愿意帮我引荐那陈晋。”徐伦看着徐衡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只得宽慰着他说道。
“那陈晋是从商之人,商人最在意的便是生意,你今日所问他的,究竟是什么事情,你先得如实同大哥说来听听才是。”徐衡之沉默半晌,看着徐伦终是开了口。
“那户部尚书之子,杨信然买下了闵庄,以他的财力,断然是不可能买下闵庄的,今日我前去寻那陈晋,无非是想知道,这杨信然是否真的从他手中买下了闵庄的地契,如果确有此事,还想请那陈晋到时候,去殿前作证。”徐伦讲的一番坦然。
这徐衡之听得是心下一惊,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这汝阴郡旱灾之事,莫非还牵扯到了这户部尚书杨之铭之子,杨信然。”
“由着现在我知道的关联下来,倘若这杨之铭在殿前所说是真的话,那陆牧早已说了曾写过折子送到京城,而那杨之铭却单单没有收到折子,那这汝阴郡赈灾银两一事,定与这杨信然拖不了关系。”
“倘若此事属实的话,你便要前去殿前,给此事翻案吗?”徐衡之缓缓一语道出,心中不禁思绪万千。
“我会与夷陵王一起,前去殿前翻案,这第一案,便是这汝阴郡旱灾一案,这第二案,便是当年安太傅通敌叛国一案。”
“当年安府一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徐衡之听到徐伦如此笃定的语气,内心深处犹如被什么突然击中了一般。
“大哥可听说了这安府旧宅闹鬼一事?”
“自然是听说了。”
“与当年之事究竟有何关系?”徐衡之有些激动的质问道。
“这安府闹鬼一事之后,我跟着那吴斯年前去了郊外的乱坟岗,在那处,我亲耳听见了他说,当年安府是受了他的陷害,才沦落至此般的。”徐伦再次言语一番,还是无法克制内心的激动,扶在马车窗沿的手,紧紧的握着那窗沿,似乎都有了痕迹一般。
“竟是这吴斯年,当年陷害太傅,让安家一家灭门,还被定下了通敌叛国的罪名。”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徐衡之额头的青筋爆出。
“这吴斯年,我必须要将这贼人绳之以法,依着那合州郡丞陆牧所言,之前赈灾银两经由户部拨送到合州之后,那合州太守张开永,却并未带着陆牧前去那汝阴郡,由此看来,此事定有蹊跷,而且,这吴斯年是这张开永的妹夫,此案定不是如之前曹大人定案的那般,这么简单。”徐伦声音越发厚重,轻微的一声叹息,微抬眼眸,看了一眼徐衡之,恳切的说道:“大哥,若是这般,你还要阻止我吗?”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太傅的教诲,我始终没有忘记,这些年,我亏欠师父的太多了,大哥一定竭尽所能相助于你,早日替太傅平反。”徐衡之终是明白,徐伦心中得知真相之后,是何般的苦闷,这一番言语下来,徐衡之拍了拍徐伦的肩膀:“大哥始终相信,太傅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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