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棋先生可是大有来头。
准确地说,“棋先生”是一个代代相传的尊号,而不是特指某一个人。
文斋的斋主乃当今宗师级人物之一自不必说。斋主之下,文斋还有四位先生,分别精通“琴”、“棋”、“书”、“画”四艺,均要通过文斋内部的“文选大试”,才能继承此尊号。
而要参加“文选大试”,除了四艺冠绝之外,还必须是九阶以上的修为境界,甲乙不限!
如此苛刻的条件之下,“文斋四生”自然含金量十足,能够继承这四个尊号的,都是真正声名在外的大人物。
在文斋境内,四位先生分别代表着四艺的最高水平,其地位甚至要比封王在北境的地位高上一筹,受到文斋所有子民的敬佩爱戴。
而斯楼耿眼前的这位棋先生,继承尊号已逾四十年,论年岁辈分,甚至比当今的斋主谷世通还要高。
很多棋士认为,他是近两千年里,最接近棋圣施星文境界的棋士,也是文斋历代棋先生里,棋力最强的一位!
换做其他任何一位棋士,天元居也不会把“千年榧木盘”这样的宝物抬出来。唯独这位棋先生,他绝对有资格接受这样的待遇!
如此实力,如此境界,如此地位,棋先生自然有自己的骄傲,过了一会儿,他便把目光从棋盘上收了回来,望向那领首棋士老者,开口道:“你就是,现在天元居的掌门人赵清源?”
“正是晚辈。”
“老夫见过你的棋谱,如此棋力也能当上掌门人,当真是棋圣无后!”
此言一出,赵清源脸色微变,但想到对方的身份和实力,又想到门内人才凋零,确实有负祖师爷之名,转瞬间就怒气尽泄,脸上显出苦涩的笑容。
身后天元居的棋士虽个个面露怒色,却见掌门人没有说话,便也不好造次。
棋先生毫不客气,目光倨傲,一边用手有节奏地轻叩桌面,一边说道:“要不是为了见识一下这方棋盘,老夫也懒得绕这么一趟路来到这里。”
“不过,你用榧木盘邀约,胆色倒也不小,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
这是要直入正题了。
赵清源招了招手,一名棋士赶忙走了过来,用洁白的绸巾细细地把棋先生面前的那张桌子擦了一遍,又是在桌面铺了一层华贵的红锦垫布。
然后,那两名抬着“千年榧木盘”的天元居棋士才缓步上前,将棋盘小心翼翼地放置其上。
棋先生对赵清源等人没什么耐心,却在这繁复的清理过程中,没有露出一丝不耐之色,显然他也觉得,对“千年榧木盘”这种珍宝,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一切妥当之后,赵清源才在棋先生对面的位子坐下,恭敬说道。
“晚辈十年前游历大陆,曾得到一副棋局,至今未解,一直是晚辈心中之结。偶闻棋先生受陛下之邀去往北都,路过此地,晚辈才斗胆以千年榧木盘相约,向前辈求解。”
赵清源此言一出,驿站里众人大多流露出疑惑的神情,不明白他大费干戈,又是邀约棋先生,又是请动棋盘,最终竟然只是为了求一个棋局的解?
棋先生一听,嘴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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