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少年，看上去就像个啥也不懂的地主家傻儿子一样！
刚才他竟然就这么捏着棋谱，恍惚间好像看到那封皮都被他捏出皱褶来了！
想到这，赵清源心疼得直咧嘴，一口答应棋先生“借棋盘”的请求！
棋先生坐回椅上，斯楼耿则坐到了赵清源原来坐的位置。
两人年龄长幼有别，棋力高低有序，自然由棋先生执白，斯楼耿执黑。
但棋份，就不大好确定了。
一般如斯楼耿这种年龄，天资卓越者，也可能达到不俗的境界。
棋先生以斋内一些天才少年做比较，自忖让个五子左右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不知少年你棋力如何，需要老夫让几子？”棋先生心念棋谱，语气竟是从未有过的温和，他甚至心想，只要这少年不提出受让超十子这等过分要求，他都会马上应下！
斯楼耿抓起几颗墨玉黑子把玩，初时入手冰凉，而后又有一股温意流淌到掌心，极为奇妙，不愧是棋圣使用过的传奇棋具。
听到棋先生问话，斯楼耿想都没想，按照陆先生之前的吩咐，头也没抬，随口答道：“天山湖集是让先局棋谱，那我们也下一盘让先局吧。”
让先？
棋先生笑意一凝，以为少年说错，再一次确认道：“你确定……只要让先么？”
“当然。”
不通棋道的斯楼耿其实对让几子并没有什么概念，严格来说，他只是陆先生的传话筒而已。
没错，就是传话筒。
陆先生用了类似周狱中薛老头的做法，让自己声音直接在斯楼耿耳内响起。
但陆先生的手段明显比薛老头要更高明，他的声音只有斯楼耿一人能够听见，而不是像薛老头一样，只是让声音在斯楼耿耳边炸响，泄露秘密。
此时斯楼耿耳边又传来了陆先生的声音，少年赶忙补充道：“没错，就是让先，但是我还有一个要求。”
原来还有额外的要求，怪不得少年敢与自己下让先棋。
棋先生脸色稍缓，说道：“还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
“我的要求是如果我没有胜二十目以上，也算我输！”斯楼耿一边听着陆先生的话，一边一字一顿地复述出来，说完后自己都愣了一下。
哪怕陆先生想恶心恶心这老头，也不用给自己这么下套挖坑吧？
少年话音刚落，围观人群的脑海里就只剩一个词语。
狂妄，太狂妄了！
开什么大陆玩笑？
让先局里，执黑方赢二十目以上，便意味着黑方的棋力反而要高出白方一筹！
要比棋先生这位近两千年棋道第一人高出一筹？怕是只有棋圣施星文复活，才有可能赢下这盘棋！
这少年看模样也不足二十之龄，哪怕自娘胎起就学棋，也绝无可能与棋圣相提并论！
“你这是在羞辱老夫么！”棋先生拍桌怒吼，脸色一下变得极为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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