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暗暗跺脚,赶紧上前把信递给谢兰止,不无怜爱道“这是我们四公子给您的信,说务必要您轻启。”
谢兰止接过信“多谢。”
掌柜带着遗憾和不解离开,谢兰止看诚王坐在一旁,死活都不肯看信。
诚王气得拂袖离开。
谢兰止这才把信从信封里取出来,从头到尾看过去,惊得手一抖,信从手里飘落,晃晃悠悠掉进床榻和柜子的缝隙中了。
阿福看他似喜非喜、似哭非哭的魔怔模样,心想不会又受什么大刺激了吧,急忙上前宽慰“小公子,您可千万要看开啊”
谢兰止掀开身上的锦被,忽然精神抖擞起来“快给我备马车”
阿福吓一跳“要要要要去哪里”
“废话当然是流云医谷”谢兰止说着就跳下榻,可身子毕竟虚弱,脚刚落地,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阿福也赶紧“扑通”跪下,哭道“哎哟小的可受不得公子如此大礼,小的会折寿啊”
谢兰止“”
一番折腾,谢兰止终于在阿福的伺候下穿戴整齐,因容光焕发,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谢兰止匆匆忙忙喝了几口粥,指挥下人抬柜子“快快快,把那封信给我找出来”
下人听令,很快将柜子挪开,这一捡竟捡了两张纸出来。
下人也分不清哪张是云四的信,不敢正眼瞧,都呈到谢兰止的面前,谢兰止目光扫过去,顿住,捡起其中一张,眨眨眼,愣愣念道“等、我、来、提、亲。”
“等我来提亲”
“等我来提亲”
“啊三儿”
阿福听他突然大喊,吓一跳“公子您怎么了”
谢兰止激动得不行,把那张纸凑到他眼前“你看你看这是三儿的笔迹这是三儿写给我的他让我等他来提亲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要来提亲啦”
阿福根本不识字,看他这副疯癫模样都快急哭了,他看谢兰止拿着两张纸满屋子乱转,赶紧冲另外一个下人挥挥手,低声道“快快去禀报王爷,就说小公子受刺激了,胡言乱语了”
诚王听到消息也是惊得不行“去去去,去把大夫叫过来我就知道流云医谷来信准没好事,臭小子还不让我看”
诚王拉着老大夫颤颤巍巍赶过来的时候,谢兰止却先一步走了,阿福哭丧着脸“小公子执意要走,小的根本拦不住。”
诚王怒吼“他一个人遇到危险怎么办可曾有护卫跟过去”
“有的有的”阿福急忙点头,“跟了不少护卫过去呢。”
诚王稍稍安心,又问“他去哪儿了可是去流云医谷”
阿福点头。
诚王气咻咻问“云四那封信到底写的什么”
阿福老老实实答道“说云三公子要来提亲。”
诚王愣了愣“放屁”
阿福“嘤”
一辆诚王府的马车飞快地往城门口赶,马车后面跟着两列身骑高头大马的护卫,看起来阵势非常唬人,引得沿途百姓纷纷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谢兰止坐在马车内一个劲儿催“快快快快点”
车夫急得一脑门汗“小公子,这是最快的了,再快马儿要累瘫了,还容易撞到人,马车也容易翻啊”
谢公子只好忍耐着应了一句“哦。”
他激动地整了整自己被颠歪的帽子,从怀里掏出那两份书信,低头看了又看,脸上笑得像开了花儿一样。
云四的信里说,覃晏跟着一起去现代了,说他办画展的法子是守株待兔,不够稳妥,覃晏给他想了个法子,准备逼着他父母和那假儿子露面,再趁机给那假儿子把脉医治,只有让那假儿子恢复记忆,他才能有机会与亲父母相认。
谢兰止将信来来回回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跟抹了蜜似的,齁甜。
唉是我错怪三儿了
我都没报希望的事,他却为我奔波,他怎么那么好呢
他怎么那么好呢
谢兰止又打开云三的留书,也不嫌弃上面的灰尘,贴到嘴上“木啊”、“木啊”亲了好几口,又宝贝似的重新揣进怀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三儿你太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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