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来了。
趁镜不注意的一瞬间,天河使用波纹疾走快速接近并夺取了那盒胃药。
人型金毛依然不知所措地背着白板、抱着笔电坐在沙发上,然后下意识地握了握手掌。
好像有什么东西没了。
“学姐,赶快就着水喝下去吧,两粒就够了。”
“谢谢...”
吞服过药片的薇莲学姐脸色明显发生了好转。
[......]
镜低着头显得有些沉默。
虽说是沉默,感觉上却更接近悲伤而非碰壁的情绪。
“遥控器还要吗?”
“不要了。”
“哈?”
“不要了!”
镜抱起笔电神情失落地绕开天河,换好鞋之后便消失在了门外。
“她怎么了?”
白泉奇怪地问道,同时擦完了最后一个碗并将其放入消毒柜里。
“晚风学长,苹果不用给我留了,你们吃吧。”
天河解开了身上的围裙,将其叠好放在桌上。
“Good!学弟的那份归我~白泉你在干什么...”
白泉无情地没收了薇莲手中的叉子。
“等会胃痛再犯的话我可就不管了,而且我现在就要去把医药箱锁死,你还想吃吗?”
白泉恶狠狠地看着一副理直气壮样子的薇莲。
“不吃就不吃,那么凶干什么!”
“这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
晚风端着一盘切片苹果走到了玻璃桌前,若有所思地看向天河消失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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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铁质阶梯逐级而上,走到203室,闯入视线的是一扇蓝色的防盗门。
距离天河上次打开它已经过去十几天了。
镜第一次来六川居的那天、出于对病患的照顾天河选择在101室睡沙发,之后则是因为101室没有床和榻榻米的顾虑,他才一直没有提互换房间的事情。
高中阶段身体毕竟还处于成长阶段,让一个女生睡三年沙发什么的...天河确实也不太希望这种情况的发生。
“镜,你在里面吗?”
天河轻轻地敲了敲门。
没有任何反应。
平时邻里关系不和睦的时候大家都是怎么做的?
带着伴手礼登门拜访、打电话主动道歉,还是...
把这些方法**流想了一遍的天河无可奈何地背靠着房门坐在了地上,如果连沟通的机会都没有,其他的就更是无从谈起了。
今天下了大半天的雨在晚上六点前后没有再下过,天气预报一天降雨曲线图的峰值也正好是在6:00前后,但往往说不准,比如像现在这样,夜里又开始下起了小雨,也完全不令人感到意外。
“没加她好友吗...”
天河按下了智能机的锁屏键,点开LINE客户端后在好友列表中迅速下拉,然而其中却没有能代表『舞雪镜』这个名字的虚拟代号。
至于互传电子邮件的办法...他甚至连镜有没有手机都不知道。
“算了,等一会吧。”
过了约莫十分钟左右,雨水的规模渐渐大了起来,即便是在视线不好的胧月下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细长的雨水形如丝线一般接连不断地落入六川居前的六条溪流中,从稀里哗啦的嘈杂声音听上去就非常有气势,但是、“六川”的水又会流向何方?是矢作川还是明神川?
真是让人头皮发麻的问题。
反正无论如何最终都要流入东海,念及至此,天河也就没有再思考这个问题,倒不如说这个问题早就有结果了,不像一个数学猜想提出后需要去加以证明,起码这不是一道证明题。
天河紧紧背靠着房门,缩了缩身子,在101室的时候因为既有壁炉又有暖气所以察觉不到,如今室外稍微待久一点就感觉寒入骨髓。
东海地区的秋天果然不是人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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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一条缝。
“天河?”
轻柔细致却没什么力气的声音从门缝后传出,带着镜小心试探的目光,将天河从大冷天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惊醒。
“是镜啊...我可以进去吗?”
镜点了点头。
门又打开了一点。
走进主卧,不、可以说既是卧室又是客厅也不为过,假如20坪的面积需要给卫浴和阳台留出一定空间,书桌和椅子就必须都摆在向阳的南面,还好壁橱的空间比较大,否则还要再加一个衣柜以满足不时之需。
这个房间内部的基本布置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窗沿下的风铃便筏也在,被炉也在,从榻榻米上沾染灰尘的程度来看应该是时常有人清理才对。
天河认真地注视镜的双眼,相反的,首先开口的人却不是他。
“谢谢。”
“为什么?”
“因为...咳咳...”
镜咳嗽了一声。
“没关系的,在电脑上打字吧,我看得懂。”
天河温和地笑了,索性也坐到被炉前看着笔电的屏幕。
真暖和。
[今天被天河帮助了。]
“帮助?是指被铃木学姐欺凌的事情吗,要是梨子不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呢,真是的,这种事情你就该早点...”
镜一脸担忧地看着天河。
[为什么会对欺凌事件那么在意?明明只要装作不知道就好了。]
今天二人将近七点才回到六川居的原因,是因为翠晶梨子将镜连续好几天被以铃木裕为首的四人组在女厕中欺凌的事件告诉了天河,再加上此前曾有类似的事件发生,因此天河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自己一人。
事实上今天文化祭的社团活动本应在三点半就结束。
直到七点为止的三个半小时,天河都在为此事与名光三生据理力争,煞费苦心的理论却仅仅得到了“好了我会迅速处理的”这种敷衍了事的回答。
最后愤怒地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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