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是我们下墓的第四日了,四天暗无天日的生活让我们的精神异常疲惫,士气也是异常的低迷。

长时间处在地底阴暗潮湿的环境中,呼吸着混浊的带着腐味的气息,对我们的身体来说,无疑是一种严峻的挑战。

与我们而言,找到出路才是第一要务,在这当口,着实不应再生枝节。最好的方法便是不去触碰它,谁也无法保证,这沁血古玉历经千载时光不会产生何种可怕的异变。

几经思量,我最终还是认为,找出路才是最为紧要的事情。

胖子的目光还是落在那件剔透的蝉衣上,似乎并不甘心放下到手的鸭子,络腮胡也有些意动,但却比胖子矜持的多。

不过于他们而言,这蝉衣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其实并不是每个下地盗墓的人都像我这般家境殷实,他们大多都是以盗墓手段维生的,这样一件稀世珍宝足以让他们半生无忧,他们又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放弃呢。

况且,现在盗墓一行也是江河日下,愈发的难混,未被发掘的墓葬简直少的可怜,能遇到这样一座墓葬实属不易,真要让他们空手离开,实在是太过强人所难。最为重要的是,现在已是新时代,盗墓已被列为犯罪行为,如果不幸被举报,真的会有坐牢的危险,所以说盗墓也是很担风险的事情。

正在我们沉思之时,异变突生,原本躺在棺木中的尸体竟缓缓坐了起来,紧闭的双眸也缓缓张开。

“这是?起尸了?!”

胖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九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轻挪着脚步,缓缓的向后退去。

古尸的眸子张开的极为缓慢,惨白的脸显得愈发的狰狞,而随着尸体的移动,金色的发冠忽的蹦碎,尸体满头的黑发就如瀑布一般垂落下来,披在肩头。若不仔细看,真的会以为是女鬼出棺,而最为诡异的是那双眸子,眸子里泛着的是幽绿的荧光。

而古尸口中的沁血古玉也忽的掉了下来,落在蝉衣外虚浮的几条丝线上,青黑的发丝刚触碰到丝线便立刻被切断。胖子在一边看的直发毛,要是他再向下剥一点蝉衣,那他手的下场就和那头发一个下场了。

胖子小声骂道:“娘的,这金蚕丝居然绑在这,常爷我差点就着了道了。”

我也被这一幕惊到了,这金蚕丝是产自西域的金蚕吐出的蚕丝,一只蚕一生也只能吐一次丝,而且少的可怜,是极为珍贵之物。而战国末期,中原地区和西域之间还没有过联系,历史上记录的最早的中原与西域的往来的时间也仅是在盛唐时期,可这些金蚕丝又是怎么运进来的,我绝不相信有西域的商人会带着一包金蚕丝翻山越岭到一片从未涉足过的土地上,或许还没有来到中原,就已经成为一具枯骨了。

不过更为奇异的是,那块玉佩仅仅是落在蚕丝上,却并没有被切断,要知道,金蚕丝可是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玉佩落在蚕丝上,略微压弯了蚕丝,原本就紧绷的蚕丝立刻绷断,楠木棺的棺壁也迅速砸落到铜椁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随着棺壁的脱落,一张檀木床彻底显露了出来,床下所连的是一个巨大的大理岩基座,一直延伸到我们脚下的土层里。几乎在棺壁砸在椁壁上的同时,整个大理岩基座晃动起来,就连我们脚下的土地也裂开,显露出巨大的大理岩岩块。大理岩基座迅速旋转,整个墓室也在随之不断晃动。

墓室中的火把全部熄灭,我们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本能的感觉到我们在向下运动,但很快我就被转的晕头转向,分不清方向了。时间过了很久,基座不再发生旋转,似乎是在向上运动,渐渐的,我仿佛感觉到了一丝幽绿的萤火,很快,我就见到了满目的幽绿色磷火和许多飞舞的尸蛾。

感受到基座不再旋转,我才慢慢站起身,基座上的棺壁和椁壁早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我们六人。如果不是我们紧抓着檀木床,恐怕此时都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不多时,封灵和胖子等人也陆续站起身看着这熟悉的场景。

“不会吧,贼老天你玩我,转了半天怎么又回这个粽子窝了,你这是要常爷我的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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