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炎的手在自己背上轻轻抚摸了几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他显然没有经过老师指导,又一心追求近战,冒冒失失练得太快,所以现在已经入魔了。”

江惑心中道:什么是入魔?

白夜雪将他心中的疑惑问了什么:“哥哥,什么是入魔?”

“如果把人的能力比如一个蓄水池,而将这些道功比如水,练功,便是将水灌入水池的过程。”白晨炎道,“有些道功进展极烈,修炼者又没不懂得张弛舒缓的规矩,一下子灌入太多水,现在水已经溢出来了。”

“啊,他会死吗?”

“当然,你看他的每一根血管,都接近饱和了。他练得这门功夫性子极烈,还在不断往他体内传送力量,很快,他就会血管根根爆裂而亡。”

白晨炎说起江惑的死讯,轻描淡写,根本不当一回事;白夜雪却是心善的很,吃惊地捂住嘴巴:“哥哥……那你快像个法子救救他啊。总不能看着他就这么死了。”

“放心吧”。白晨炎眼中露出了一丝冷笑,“只要圣蛹还在他的身上,就算他的七魂六魄已经被阎王收了一半,我也把他拉回来。”

这对兄妹就站在江惑身边,以为他已经昏迷过去了,说了一大堆话;江惑心中微微一愣:这人怎么知道圣蛹在自己身上的?难道他和大叶商队有什么关系吗?

可是还未等江惑想通此中关节,他忽然觉得脑中的什么东西像是断掉了一般,接着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

当江惑再次醒来时,已经天黑了。他被人藏在了商队后铺的杂物堆积处,倒也安稳。

自己一天没在巨塔上出现,监工们大约以为自己坠空了。毕竟,这种事情也经常发生。

江惑只觉得浑身隐隐作痛,身上每一根血管都像是被人极力撑开过一般,此刻血潮褪去,连带着手脚一起发软,半分力气都提不起来。

他慢慢从一堆杂物中坐了以来,稍一动弹,后背下侧一块竟是像火烧一般剧痛起来。江惑咬着牙等疼痛散去,伸手摸了过去,在后背处摸到了一条伤疤。

他随即醒悟过来,白晨炎为自己治疗的方式,大约就是割皮放血,缓解那些堆积在体内的过剩血气。

“你醒了。”

附近走过来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正是白家兄妹。

江惑眼中恰到好处露出了一丝惊异之色:“我怎么在这里?还躺了一天?”

白晨炎语气温和,微笑道:“江惑兄弟,之前你躲在走廊后壁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昏了过去,差点命悬一线。幸好我妹妹发现了你,把我叫过来,把你带到这里救活了你。”

白夜雪在一边忸怩不堪,她心善面薄,最是撒不来谎。江惑当然明白,哪里是他走火入魔昏过去的?分明是被白晨炎一棍子打昏的。

他假意感谢,心有余悸道:“那真是谢谢两位了,说起来,我好像也想起来了,当时真是命悬一线……”

白晨炎用他那双摄人心魂的眼神看着自己:“江惑兄,能否告知我你练的那是什么道功?并非我白某人喜欢打听别人私事,而是之前你昏迷的时候,我自作主张检查了一下你的经脉,发现你身上血气旺盛之程度远胜于常人,而散去的速度亦赶不上堆积的速度。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大约是半年到三年不等,你都会出现走火入魔的情况,且越来越严重。到时候就连放血都救不了你了。”

白晨炎的语气真诚自然,不像是作伪。江惑一时之间吃不准他说的是实话,还是危言耸听,

只好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无限的无奈:“只是上巨塔之前,家父传授给我的一套祖传道功。本来也平平无奇,不足为道,没想到会酿成如此大祸,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不知道白兄对我身上的顽疾有什么解法?”

他对祭骨神功的存在敷衍了过去,好在白晨炎也并不在意。

“解法?我不是很了解江兄的这套道功,彻底的解法没有。”白晨炎道,“只有一个缓解的方法,便是每隔一段时间便提升修真者的境界,只有让自己的身体容纳量越大,才能缓和血气的堆积。”

“道骨”这两个字引起了江惑的兴趣,他装出一副苦恼的模样,顺着白晨炎的话语说了下去:“哦,可是我现在就连道骨都未开,修真者都不是,更不要说提升境界了。看来我已经必死无疑了。”

“那又有何妨?”白晨炎的眼中忽然折射出了妖异般的光芒,“这里没有别人,江惑兄又何必和我在这惺惺作为?我知道,你的手中有圣蛹,现在离修真者只差一个资质。我有办法测出你的资质,再加上圣蛹的力量,你岂不是很快能够开启道骨,起码度过眼前一关。”

重头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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