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心里一惊,正想要暗示向凉不要出来,却为时已晚。

后悔于自己做事不够严谨,但云深也稍稍庆幸向凉出现得正好,那幅画像恰好被收起来了。急急之余只能求天求地,但愿一切只是个误会。尽管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眼见面前的陌生人穿着朴实,南宫冕没有太大的敌意,第一反应想到的是来人与去年的王家有关,所以只是很谨慎地问道:“请问,这位先生可是有什么事?”

与这两人心中所想的全然不同,兰璜内心是隐隐地痛。虽然他与南宫冕从未碰过面,但是,眼前这个面容沧桑却骨子里仍然温润如玉的人让兰璜确定他的身份。毕竟,那些传言,那些描绘,建邺城外的力挽狂澜,年少太平的文人集会,也都是兰璜心中所佩服和向往的。尤其是在听家人描述南宫冕与表妹的故事,总是能够想象出熟读兵法、能够驰骋沙场的他另一面的温柔和体贴。如今,这样的柔情倒是用在了对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上。难以想象,也难以接受。

“请问,这里是否有一位姓南的公子?”忍痛从悲凉中抽出身来,兰璜依然知道自己肩负的任务,不会忘记。于是单刀直入。

一听这言语,南宫冕的呼吸突然急促,但他努力压着。可是,情绪地起伏怎是那样容易就能制止的?

云深不由得紧紧握住了向凉的手。对峙不过几分钟,南宫冕很迅速地冷静下来,看云深的反应,也清楚了大半,对来人扬头道:“进屋吧。”

兰璜心里略略吐了口气,能够让自己有个说话的机会好歹也是有些许希望的。微微喘了口气,跟着往南宫冕的厢房走去。

“你先出去吧,”向凉惨然地朝着云深道,捏了捏她冰凉的双手,“别担心我,没什么事,应该就是一些误会,说清楚就好了,也先别让哥哥知道,免得他担心。”

“向凉哥哥……”

“去吧,没事的。”向凉勉强挤出了笑容。

忐忑不安的云深只得点点头,挪着步子出去了,轻轻带上了门。

关上门的那一刹,南宫冕的神情立马转变,压着声音,厉声道:“你是谁?!”

那犀利的目光如同尖刀一般杀过来,在常人,必然会令人胆寒;可面对兰璜,看似却没有多大用处,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中一般。南宫冕这样想想也就知道对方是谁派来的了。

兰璜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内心感叹。果然,南宫冕依然不减当年风姿啊!

兰璜儒雅地朝南宫冕微微鞠躬,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笑道:“公子您的风采依旧啊。”

知道对方必然不是凡人,南宫冕也改了先前的厉色,拿起身畔炭炉上刚刚烧滚的茶水,给对方斟了一杯。但他并没有坐下,反而是兰璜,毫不客气地坐着。

“你能被他请来,想来也是有过人之处。”南宫冕说道,“山中简陋,让您见笑了。”

“公子这般客气,倒是让我不好意思了。”兰璜端起茶,轻啜了一口。

“你现在找到我了,他应该也是放心了,麻烦先生跑来一趟,一路上辛苦了。回去告诉他,我很好,不必他操心了。这里不方便留客,先生走好不送。”一口气说罢,南宫冕转身要走。

“王爷就这样走了,你不问问我来此地的真是目的吗?!”兰璜“刷”地站了起来。

“难道不是为了找到我吗?”南宫冕反问道。

“凭借王爷过人的智慧,您应该猜到了我来此的目的,应该不仅仅是找到您这般简单吧?”兰璜反问道,“按照宁公子的能力,要找您还不容易吗?他早就知道您在此处,也一直没有打扰您,看到您现在很好,他……”

“他又想怎么样?!我的生活很好,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如果他派你是来同情我的,那请你回去吧!”南宫冕打断道。

“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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