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注意力集中于周边的此处投影,并未注意到自己已握紧了双手。
然后她看到,在这范围仿佛包括整个世界的震动刚刚开始,还未惊扰起已休歇了的人们、也没让治安修士们产生与其相应的警惕、并未引起任何人注意时,一些变化便已悄然发生,
她看到四周皆为木制的民居楼屋、公共器材之上,从各处角落中起始、忽然在瞬间长出了无数小小的花苞。
无数种类各异,但即使以现任指挥所暗中自豪的知识储备,也只能找到一些似是而非之物的陌生花苞。
现任指挥心中忽然莫名有些预警。
地面持续震动,突兀从建筑与器材中生长、仿佛寄生虫从寄主身上破体而出的花苞们,逐渐变得壮实、明艳。
也愈发带上了一种、现任指挥发现自己竟无法用言辞形容的混乱之感。
从角落中似乎无害的稚嫩幼苗、到如今艳丽得不似现实的植物瘤块,仅仅经过了几次呼吸的时间。
眼看着一个难以理解、但无疑蕴含着危险的灾厄在面前成型,即使心中清楚自身所见、仅是席卷全修练界的异变的一个极小片段,其涉及到的层次,也远超自身所能应对的范围,
现任联合指挥于此处的投影,依然下意识地开始思索起自己此时还能做到什么、并准备调起自身灵力。
然后此处的现任指挥便惊异发现,自己突然再难带动起一丝灵力,无论其来源于外界、还是自身原本所含。
现任指挥愕然地微微张开了嘴。
而就在此时,就在现任指挥的心神、被突然发生的异状所吸引的几个眨眼的时间内,原本就诡异莫名又快速异化、但至少仍遵循着植物生长法则的诡异花苞们,开始全面爆发。
在现任指挥在此的投影,刚因自身竟毫无自觉,便仿佛与灵力绝缘一般而不由震惊、甚至由此滋生一丝恐惧时,面前的世界忽然丧失了理智:
无数彻底过度艳丽,只残留着些许花苞特征、却已更贴近癌变的血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畸形团块们,从原本所在的视线死角处增生蔓延,
修练界皆用植物类灵材所建起的、各种建筑及设施之上,先是如感染般扩散起密麻的腐坏霉斑,然后便有蠕动的花苞茎体从霉斑中挤出,以反常识的方式嵌合在原本的材料内外,好似朽木上的地衣、只是以血肉组成,
无尽似植非植的畸形花苞状体,仿佛终于得从狂人的噩梦中挣脱、而全面喷涌而出般、遍布了现任指挥眼前的整个世界,在令人自心底厌恶的同时、又好似让周边环境都开始丧失起真实性,模糊了现实与恶梦的区别。
而这些可憎而令人不适的生长过程,实际只发生在几个眨眼的瞬间。
这片区域亦有着相当数量的公共治安修士,但仅有隐蔽地浮于空中的联合现任指挥投影、有能力看清疯狂逐渐侵染一切的过程,
而其他刚刚还在正常巡视的治安修士们,则只能骤然发现,自身好像不知何时竟脱离了原本的世界,进入一片不可理解的空间之中。
这其中的大多数人,在还未理解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时,便被四周蠕动着涌来的花苞状体吞没
还有一部分修士,虽同样地茫然无助,但还是在本能或运气的帮助之下,暂时躲开了第一波周围靠近的物体,忙准备释放什么法术、或激发某种灵器时,才惊愕地发现,自己似乎断开了与灵力的连接。
而目睹了这一切的现任联合指挥知道,同样的事情,正在修炼界的所有地方同时上演。
“”
看着附近最后的治安修士,在接连躲过了数次袭来的花苞状体后,周边的空间却已被扭曲的结构填满,最终不可避免地被团块的浪潮吞噬后,
位于远古遗民隐居处半空中的投影分身张开嘴,似乎想说、或想喊些什么,接着保持了此状态片刻,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转而低头默然。
这时,现任指挥身下的整片地区、所有建筑与街道,都已被庞杂混乱的艳丽颜色填满,留在室内的无数凡人或修士们,此时的状况已不言自明。
在将地面的一切吞噬后,花苞状体在继续增殖自身、造就更多畸形融合的同时,大量团块突然涌上空中,明显直奔现任指挥分身而来!
而现任联合指挥,依旧漂浮在空中、再无其他反应,仍由畸形团块将自己包围,封堵了所有角度的退路。
只是在周边封锁即将彻底合拢之际,现任指挥忽然抬头望向远方。
虽然以其现在内外灵力都近乎隔绝的状态,这样什么都不可能看到,
但现任指挥却仿佛在看着什么般、依然向远方望去,直至被彻底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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