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眼睛眯到一个危险的弧度，“我就是调戏你，怎么？不服？”
“好男人不跟恶女斗。”唐安找了个为自己跑路的借口，给朝阳院的东家付过钱，签好地契，便离开了朝阳院。
味炉书院的学生走后，朝阳院便冷清了起来，苗苗在紫光楼里喝完一壶酒，轻轻一跃，来到院子中央。
看着雪面上那入木三分苍劲有力的字迹，苗苗眼神闪烁，蹲下身，拨开地面上的积雪。
赫然，在雪下青石板上，字迹深深的刻进石板上，一沟一壑，力透纸背，又何止是入木三分。
“看走眼了。”苗苗盯着铁画银钩的诗字，喃喃道：“剑气纵横，一扬千里不外泻，这哪里是从四境修为，分明是入五境！”
苗苗眼神变幻，忽然一笑，道：“有趣儿。”
离开朝阳院，已时至晌午，唐安和萧雅若，还有萧玉水和柳元霸，四人找了一家酒楼，吃过午饭，闲来无事，萧玉水提议到城外的涧河去捕鱼。
涧河鲤鱼在洛阳城颇有名气，肉质鲜嫩，入口如丝，味道口感俱可称佳品，萧玉水说萧雅若最爱吃涧河鲤鱼，每月都会让人来捕上一些。
寒冬腊月，涧河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柳元霸最为彪悍，一拳把冰层轰出个洞，几人把准备好的工具放到洞里，安心等待。
唐安环视四周，荒无人烟，与城里的喧哗完全不同。
“元霸，武帝迁都长安，小皇子为何留在了洛阳？”唐安坐在岸边，看着冰面上忙碌的萧雅若萧玉水姐弟，有意无意的问道。
柳元霸解释道：“大哥你有所不知，早年先圣帝在位时，小皇子最受宠爱，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是大唐未来的太子，甚至顺承帝位，但十八年前，先圣帝不知为何，得了一种怪病，龙体欠安，日渐消瘦，最终于那年年底驾崩。”
“那时武帝还是武妃，先圣帝与武妃只有三子，而年纪最大的大皇子，那年也不过才七岁，先圣帝驾崩，皇子年幼，无法继位，一时间朝中大乱，大唐周遭几国蠢蠢欲动，一片人心惶惶。”
“后来，武妃力排众议，坐上皇位，封帝位，打破古往今来女人无法称帝的传言。”
柳元霸感叹道：“听我爹说，那段时间是最乱的时候，当时武妃要登帝位，朝中大臣极力反对，说女人上朝议政，乃是亡国之相。”
“后来呢？”唐安问道。
柳元霸压低了声音，道：“后来，整个皇宫被鲜血染红，尸山血海，人头滚滚，反对的朝臣死了一批又一批，那段时间，宫城一片死气沉沉。。”
唐安心中震动，仅仅是听柳元霸讲述，他都能从中感受到当时是怎样一副情景，不寒而栗。
柳元霸接着说道：“三年前，小皇子成年，武帝提出迁都，小皇子极力反对，直言洛阳是先圣帝亲封的帝都，武帝迁都，乃是大逆不道的行为，而且，小皇子提及往事，说武帝登基，有违皇家祖训。”
唐安满脸讥讽之色，道：“所以母子反目成仇，武帝迁都长安，把小皇子留在洛阳，故意冷落，表面上是培养小皇子理政的能力，而实际上却是幽禁。”
“不错。”柳元霸点头，道：“以武帝的手段和心性，如果不是因为小皇子位及皇室，武帝有所顾忌，恐怕早已魂归九泉。”
唐安突然说道：“你说这天下是李家的天下，还是武家的天下？”
柳元霸一怔，他倒是没细想过这个问题。
唐安冷笑道：“一国二姓，连皇室都有两家，日后武帝若是退位，你说她会把帝位传给谁？”
柳元霸犹豫片刻，道：“国号未改，证明武帝应该还没有想法，毕竟三位皇子在世，他们才是正统，武帝也不敢太放肆吧？”
唐安眯着眼睛，望向长安所在的西北方向，轻声喃喃道：“只怕是快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