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漠轨突然又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不用怕,我在,就保准你长命百岁。”
阴雪澜呆呆地坐在那里,头顶上的触感她不陌生,但是心里的感觉却让人不知所措,与这父亲与哥哥摸着她的头说会保护好的时候不一样,那时是温暖,可是此时却有一种什么东西想要从心底满溢而出的感觉。
“其实我更在意的是这个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我所知的,最想我死的就是别景雾,但就我所知,别景雾与海外不有丝毫的联系,而且依别景雾的性格,如果我中了毒,早就跳到我面前蹦跶,根本不会这么沉得住气的。”她试图以思考还转移这种让人慌乱的感觉。
颜漠轨突然沉默下来,阴雪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想法吗?”
他笑了起来,“小雪儿就没想过,是我要杀你?”
阴雪澜想了想,点头,“想过,毕竟你同样来自海外,来到大商目的不明,我们之间亦敌亦友,就算哪天你反剑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太过意外。”
“我可真是伤心。”他依然轻笑,当不经意地露了那份邪气时,他的笑有些让人摸不透真假,“小雪儿,我毕竟也救了你这么多次,你如此怀疑我,我的心会碎的。”
“这不是你问我的吗?我如实回答而已。”
“那如果有一天你把剑放在我的脖子上,想杀我呢?”
“估计也杀不了你啊。”她笑。
“呵呵,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这是我的优点。”她笑,似乎已经忘了自己中的毒,若不是额头上渗出的汗珠,真的会以为她并不痛。
颜漠轨把被子往她的拉了拉,他看起来有些奇怪,“你的父兄相当疼爱你,可是奇妙的你,你居然没有一点身为千金小姐应该有的柔弱,难道你不觉得你现在应该在我的怀里哭泣着问我要怎么办吗?而不是在这里独自硬撑吗?”
“爹爹和哥哥的确疼爱,但他们的爱是清醒的,理智的,从开始他们就没有想过把我教成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花瓶小姐,这样的年代,如果长成那样的人,估计走在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们只教会我如何在困境中成长,如何在逆境中生存,如何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别人。既然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为什么非要等着别人保护,而自己不能保护别人呢?”
“很不错的想法,不过你们大商的男人应该不太乐于听到,毕竟女人都这么强大了,要他们男人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去用来填海了。哈哈……”他大笑了起来,似乎没错得自己的这个主意挺不错的。
阴雪澜扭头看他的侧脸,屋内的光线并不是亮,可是借着快要灭掉的烛光,依然可以看到他近乎完美的侧颜,这人长得实在是好看,似乎光看着这张脸,看到天荒地老都不会觉得厌倦一般,当他转头看向她时,蓝色的瞳孔闪过一道光芒,那种浅光竟可以耀眼到让她想要闭上眼睛。
突然,他的脸在自己的眼前放大,有一瞬间她是茫然的,可是后来她似乎又明白了什么,她没有躲,却了没有闭上眼睛,她眨着那双可以与太阳争辉地双眼凝视着他的蓝眼,两双眼睛一热一凉,在相视时,却碰撞出异色的火花。
凝视着她的双眼,他笑了起来,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印,没有任何遐想,仿佛是一个承诺一般,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掠过,“记住,我永远不会做真正伤害你的事。”
像是一句郑重的承诺,又像是在提示着她什么。
第二日一早,阴雪澜外姓开眼睛的时候,居然发现颜漠轨仍在,她有些意外,这货一直神出鬼没,她还以为昨天晚上他就会走呢。
“醒了?”他没睁开眼睛,只是抬手扯了一下半坐半躺的阴雪澜的头发。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